“可不能进去抽烟啊！会着火的，火大得很！”

“爷爷，我们不抽，不会抽。”吴洵解释着。

“把你们东西都拿出来我看看。”老人有些不依不饶。

“你……”洛思雨本想生气，却又憋了回去，毕竟是个老人。

“算了，给你看。”萧城打开包，“啥也没有。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们兜里呢？”

“不是你有完没完？”萧城有点生气了，虽然这是一位老人，但萧城也并不是真的小伙子，按年龄算，他比这老人年纪还大。

萧城说罢从老人身边直接走过，看也没再看老人一眼。在这时，那些聊天的邻居也只是看一眼这边就接着聊天，看来老人被人怼也是家常便饭。

众人依次过去，吴洵是最后一个。他捡起因在老人裤兜里露了角而被萧城碰掉的纸，翻过面才发现是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男人。吴洵还给老人，“这是？”

“我儿子。”老人没有因为他们的行为而生气，他又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老伴。”

“喔，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爷爷拜拜。”吴洵瞥了一眼照片上的老太太后赶紧追上了萧城他们。

一行人很快走出了村子，走到了耕地，再走一会就会到齐晨的家。

只是……

“真是邪了门了，”萧城把墨镜推到额头上，“这老头怎么也跟来了。”

老人在被发现后也不藏，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应该说，一开始他就没藏过。

吴洵向前看，有一个人坐在垄边休息，“咱们去问问。”

几个人走过去，吓了那人一跳。他站起来拍拍裤子——

“你们干啥？”

“您别紧张，我们是徒步旅游的游客。后面那个老人不仅拦着我们还一直跟着我们，他的精神是不是……”吴洵尽量地让语气柔和。

“喔，这样啊，他啊，他不是跟着你们，他总进山。两年前这着了一场火，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驴友’扔了个烟头。那次大火，他儿子当消防员的，为了救进了林子里的孩子，死了。他老伴因为这件事一直放不下，前几年也没了，家里就他一个了。”那人露出同情的神色，他看向不远处的老人，“他们一家多好的人啊，唉，真是。”

吴洵向那人道了谢，几人继续向前走去，谁也没再开口。

越往里走杂草越多，到后面就连被开辟出的土路也消失，只剩下一条被多次通过踩出来的小径。

齐晨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走到吴洵旁边。

“喂，吴洵。人类为什么要这样呢？明明那么危险，为什么要去牺牲自己的生命救不认识的人呢？”齐晨在吴洵旁边突然问道。

“你的意思是……”

“那么大的火普通人进去一定是死路一条吧？为了不认识的一个孩子白白丢掉性命，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放火的是他的亲人，为了替纵火者洗白吗，洗去放火的罪行？”

“白白丢掉性命？洗白？”吴洵沉默了一下，“难道说，每年那么多的山林着火，那么多的生灵葬身火海，那些飞蛾扑火一般去救火的人都是为了洗白某个人的罪行吗？”

吴洵看着齐晨。

“这……”齐晨迟疑了。

“如果是你呢？”

“我作为一个在山林里长大的妖怪，比谁都知道山火有多恐怖，见到火我会离得远远的，火会灼烧我的皮肤，毁掉我的容颜，夺走我的生命。所以你们人类不躲，还为不认识的人去以身犯险，不是傻子吗？”

齐晨停下脚步看着吴洵。

“人类也很明白山火有多可怕，人是肉长的，也会伤，也会疼，也怕死。你可以跑，你可以逃，但你不应该这么说他。”吴洵看着齐晨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他后面还有一个又一个人。这也是，你问的‘什么才是人’的答案。人不仅追求善良，人还要担负责任，个人的，家庭的，社会的。”

“这样吗……”齐晨摇摇头，“可惜啊，我已经没有家了。这里，就是我们站的这一块，本应有一棵参天大树，但她没有了。萧城，你们在这里杀了我吧，不然你们也会很为难吧，我惹了那么大的事。”

正在几人说话之际，那个老人拎着一个布袋走了过来，但他没有理会吴洵几人，而是走到了一旁蹲下，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棵白菜。

“小家伙们，吃饭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六只兔子从高高的草丛中跑出来，到老人面前吃起那些菜叶。

看着这几只棕色的野兔子，齐晨愣在原地。

“这……这兔子是哪来的？”

他跑过去拽起老人问道。

“齐晨！”吴洵赶紧也跑过去掰开他的手，“你会吓到老人家的。”

“那是我送给阿美的兔子！”

“这兔子你认识？”老人弯腰抱起一只，轻轻抚摸着，“我一直以为是野兔子。”

“这是我送给朋友的！怎么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