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婴宁眼中再明显不过的害怕，东皇御的心狠狠一抽：“这是什么表情？就后院的池塘，我答应了你不会再在走之前推开你，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说到就会做到，你不信我？”

婴宁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东皇御的拼命扒饭。

东皇御却因为心里难受而皱眉，轻吠：“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双重人格。”

婴宁怯怯的抬头偷看东皇御一眼，又赶紧去吃饭，碗里菜都没了，她就一个劲的扒饭。

东皇御叹了口气，看向少师空楼：“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具备两种极端性格的可能？”

少师空楼慢悠悠的吃着饭，只是一脸的微笑。

东皇御看眼可爱的婴宁，噗的一乐：“婴宁肯定是那样的人，可爱起来呆呆萌萌的，像弱智的小笨蛋……”

干扒饭的婴宁头低的更深了，恨不得埋进饭里去。

东皇御看着就呵的一乐，眼中满满的喜爱：“可一上手打起架来，邻家小女孩摇身一变，秒变冷血女杀手！”

东皇御皱眉，眼中有怨的伸手过去在婴宁头顶乱揉：“特别是对她自己，狠起来连点余地都不会留……”

竟不是抱怨，而是怜惜？

婴宁心尖一暖的同时，越发不好意思抬头，小脸顿时红扑扑的……

一旁的少师空楼也被东皇御突如其来的狗粮撒了一脸，无奈的偷偷叹气。

“你失忆前肯定是个落魄女杀手，不定是因为心地太善良，背弃集团，宁可做个流浪汉，也不愿意妄杀无辜。”

东皇御吃好了饭，没事做，拿根筷子起来玩。

——自打婴宁自杀事件之后，他就整个人的变轻松，开朗了。

就好像，放开了自己一样，不再躲那阴影里……

婴宁喷饭，埋着头的咳嗽……

东皇御大笑，伸手过去在她后背直拍：“做贼心虚了吧？这么不幸，一下子就被我戳中了？”

婴宁幽怨的冲东皇御挑一眼，仍咳个不停，涨的小脸更红了。

东皇御却软下劲来，凑近婴宁些的小声轻喃：“不欺负你了，哪舍得啊……别急，慢慢吃，吃好了去池边淘漂亮石头。”

少师空楼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眼前‘狗粮’，嚼的非常开心。

“你不是没见过灵石吗？上次住这儿时，你们淘回来的那些石头，外形就很像，扔一两个灵石在那些石头里面，你就分不出有什么区别了。”

东皇御看眼少师空楼，哦了一声。

婴宁终于在没吃什么菜的情况下把整碗大白米饭给扒进了胃里，一抹嘴的就往外面冲去……

东皇御只是宠溺的笑笑，站起就跟着追出去。

“你忙吧！”

少师空楼看向满桌的残乱，呵的一乐，笑起来。

河水亮晶晶的，漂亮极了。

东皇御和婴宁蹲在河边淘石头……

东皇御看向婴宁，又见他最爱的那一幕——长发坠下的婴宁，就像这绿叶精灵一样，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星光，温柔的微笑而已，像苹果小仙子，叫人想要疯狂的去爱……

“记得我说的吗？”

婴宁一愣，看向东皇御：“哪一句？”

东皇御笑容僵了僵，额角刷黑线。

“你说话老是不算数……”

见东皇御笑意渐冷，婴宁讷讷的低下头去，轻声嘀咕。

听着婴宁的‘指控’，东皇御不舍再继续冷漠的伸手过去，轻轻扒了扒婴宁的下巴，令她正式面对自己。

“我不是说话不算数，我可以做到我在哪，就带着你到哪……你去不了的地方，大不了我不去了。可我到底是个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婴宁噘起嘴，红了眼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各退一步，他留她到他必须走的那一天；她必须听他的话，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也想过，真就害死你又怎么样？你不会怨我……”

婴宁赶紧点头。

东皇御却幽幽一笑：“可我不想哪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手杀死你……傻丫头，说说而已，我……根本做不到。我……”

东皇御温柔的轻抚婴宁的脸蛋：“根本承受不了……”

婴宁已经抿着下唇的在忍……忍住不哭，可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东皇御不忍，宠溺的笑起来，干脆一把揽过婴宁入怀，紧紧的抱住她，在她头顶轻喃。

“答应我，听话，乖乖的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手机要一直一直带着，号码不要换，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去找你。这是我承诺给你的，这是东皇御……承诺给婴宁的。嗯？”

婴宁在东皇御的怀里紧闭了双眼，呜呜的边哭边拼命点头，最后干脆反抱住他，将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感受着那小东西在乱拨自己的心，东皇御欣慰的微笑，越是用力的……

抱紧她。

晚上，婴宁都睡下了，东皇御坐在自己房间的玻璃窗前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