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方蒙蒙亮,沈二爷便神清气爽地踏出了堂屋门。
夏末的清晨不凉不燥,院子里静悄悄地,众人仿佛都还没醒。
沈二爷挽了挽袖管儿,立在院当中舒展了下筋骨,一套因打仗而停歇许久的拳脚功夫,就练上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沈二爷一套拳刚收了势,院子里总算有了动静。
朴淞和刘良刘达陆续从屋里出来,排排立在台阶下,揉眼的揉眼,打哈欠的打哈欠。
也不知道这小别胜新婚的,二爷怎么就不多睡一会儿,这不是辜负良宵么。
正自心照不宣地腹诽,就见下人房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婆子和侍婢,聚在院子角落里盯着沈二爷打量,那面色神情都是说不出的暗晦复杂。
昨儿夜里苏夫人屋里宿了外男,还是沈系军的少帅沈二爷。
这事儿可整个府里都传遍了,也不知道她们家主怎么就没个动静?
这‘苏夫人’,到底是谁的夫人啊?
刘良只看这些人的神情,就知道她们心底里在纠结什么。
他重重咳了一声,摆手指挥人。
“别看了!干活儿去!散了散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闷着头散了。
这大人物的事儿,不是她们能管的,自是都该当不明白,该干嘛干嘛吧!
沈二爷眉眼冷峻,也没在意周遭的动静。
他舒展了一下通身筋骨,接着又打起第二套拳来。
杜淮宴来时,早上刚摆上。
苏黛醒了,沈二爷正在屋里净面更衣,陪她说话。
听见青鹞来报,她一边系着短褂的盘扣,一边掀起眼睫看沈顷。
“你昨日来时没去见他,难为他这么沉得住气,等了一夜才来,你不知他对那青铜鲁班锁多上心,都不放心交给我保管。”
沈二爷正蹲在床榻前替她穿鞋,闻言似笑非笑开口。
“他哪是对青铜鲁班锁上心?分明是对你不放心。”
苏黛闻言气笑,“对我不放心,还不也是对你不放心吗?”
沈二爷笑而不语,站起身扶她起来。
“走吧,就赏脸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