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得整整齐齐的放在门口,刚呆得一呆,郎琪已叫了起来:“这蟊贼真怪,怎么又把衣服送了回来?”沈会会一时也琢磨不透,问道:“咱们的衣服本来放在哪里的?”郎琪含糊回答:“好像是床边吧,我记不清楚啦。”这时王怡丹和陈一帆手执火把奔近,陈一帆笑吟吟道:“蟊贼把新郎新娘也吵醒啦,”王怡丹假装一惊,道:“唷,怎么这里一堆衣服?”陈一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沈会会一看两人神色,就知是他们捣鬼,当下不动声色,笑道:“我酒喝多啦,连衣服给小贼偷去也不知道。”王怡丹笑道:“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呢。”沈会会一笑,不言语了。
原来王怡丹挨到半夜,估量郎琪已经睡熟,轻轻打开新房窗户,怕撬窗时有声,嘴里不断装老鼠叫,随即推窗将一只猫丢了进去,乘窗子一开一闭之间,顺手把桌上两人的衣服抓了出来。徐先锋等坐在房中等候消息,见她把衣服拿到,大为佩服,问她使的是什么妙法,王怡丹微笑不答。众人谈笑一会,正要分头去睡,忽然莹萍叫了起来,发现了敌人。王怡丹心想衣服已经偷到,正好乘此机会归还,免得明早郎琪发窘,奔到新房窗边,听得房内话声,知两人已醒,便将衣服放在门口。
这时庄无漾和郎天扬一伙人都走了过来。庄无漾道:“房子四周都围住了,不怕他飞上天去,咱们一间间房搜吧。”群雄逐一搜去,竟然不见影踪。青松十分恼怒,连声大骂。
沈会会忽然惊叫:“咱们快去瞧瞧亦川。”陈一帆笑道:“帮主早已请杜老师保护亦川,请王护法保护雷哥,怕他们身上有伤,受了暗算。要是没人守着雷哥,怡姐还有心情来跟你们开玩笑么?”沈会会道:“是。不过咱们还是去看一看吧,只怕这贼不是冲着雷哥,便是冲着亦川而来。”庄无漾道:“说得有理。”
群雄先到雷泰兴房中,房中烛光明亮,雷泰兴和王万户正在下象棋,对屋外吵嚷似乎充耳不闻。众人又到苏亦川房去。杜静芳坐在石阶上,仰头看天上星斗,见群雄过来,站起身来,说道:“这里没什么动静。”这一群英雄好汉连少帅也捉到了,今晚居然抓不到一个蟊贼,都是又气恼又奇怪。
沈会会忽见窗孔中一点细微的火星一爆而隐,显是房中刚吹熄蜡烛,心头起疑,说道:“咱们去瞧瞧亦川吧。”杜静芳道:“他睡熟了,所以我守在外面。”王怡丹道:“咱们快到别的地方去搜。”沈会会道:“不,还是先瞧瞧亦川。”他右手拿着火把,左手一推,房门应手而开,却是虚掩着的,见床上的人一动,似乎翻了个身。
沈会会用火把去点燃蜡烛,一时竟点不着,移近火把一看,原来烛芯已被打烂,陷入烛里,显然烛火是用暗器打灭的。他吃了一惊,生怕苏亦川遭逢不测,快步走到床前,叫道:“亦川,你好么?”
苏亦川慢慢转过身来,似是睡梦刚醒,脸上仍是蒙着帕子,定了定神才道:“啊,是沈军师,你今晚新婚,怎么看小弟来啦?”沈会会见他没事,才放了心,拿火把再到烛边看时,只见一枚短箭钉在窗格上,箭头还染有烛油烟煤。他认得这箭是苏亦川的笛子所发,更是大感不解:他为什么见到大伙过来就赶紧弄熄烛火?又是这般紧急,来不及起身吹熄,迫得要用暗器?
这时庄无漾等都已进房。苏亦川道:“啊哟,各位哥哥都来啦,我没事,请放心。”沈会会伸手要拔窗格上短箭,庄无漾在他背后轻轻一拉,沈会会会意,当即缩手。这时群雄都已看出苏亦川床上的被盖隆起,知道里面还藏着一人。庄无漾道:“那么你好好休息吧。”率领群雄出房,对杜静芳道:“杜老师还是请您辛苦一下,照护亦川,咱们出去搜查。”杜静芳答应了,等群雄走开,又坐在阶石上。
众人跟着庄无漾到他房里。庄无漾道:“把卡子都撤回来吧!”莹萍传令出去,在屋外把守的清风双子、顾腾、石春峰、阮横波都走进房来。
庄无漾坐在床上,群雄或坐或站,围在四周,大家都感局面颇为尴尬,可是谁也不说话。青松终于忍耐不住,说道:“那蟊贼明明躲在被窝里,那究竟是什么人?苏学士干嘛要庇护他?”这一说开,大家七张八嘴的议论起来。有的说苏亦川近来行为古怪,让人捉摸不透,有的说他为何躲在张博华府里,混了这么长时候。清风双子又提到他相救张博华的事。说了一会儿,顾腾叫道:“大伙儿去问个清楚。我不是疑心亦川对大家不起,他当然是血性男子。不过既是生死之交,什么事不能实说,干嘛要瞒咱们?”群雄齐声说是。
沈会会道:“亦川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当面问他怕不肯说,要莹萍假意送点心,去察看一下怎样?”阮横波道:“这法子不错。”郎天扬嘴唇动了一下想说话,但又忍住,眼望庄无漾,瞧他是什么主张。
庄无漾道:“闯进来的那人躲在苏学士房里,大家都瞧见的了。苏学士和大伙儿同生共死,这次又拼了性命相救雷护法,咱们对他决无半点疑心,他既这么干,总有他的道理。我刚才请杜老师在房外照顾,只是防那人伤害于他。只要他平安无事,我想其余的事不必查究,别伤了大伙儿的义气。”郎天扬叫道:“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