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帽儿戴。”老夫人见这串珠子颗颗又大又圆,极是贵重,心想初次相见,怎可受人家如此厚礼,又是叫嚷,又是叹气,推辞了半天,只得叫儿子磕头道谢。
正说话间,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进来道:“王姑娘,雷大侠晕过去啦。”老夫人忙叫人请医生。王怡丹快步出厅,去看丈夫。
原来雷泰兴受伤甚重,刚才一生气,手捏银饼又用了力,一股劲支持着倒没什么,松下来可撑不住了。王怡丹见丈夫脸上毫无血色,神智昏迷,心中又疼又急,连叫“相公”,过了半晌,雷泰兴方悠悠醒来。
何超强急遣庄客赶骑快马到镇上请医,顺便报知老庄主,客人已经留下来了。他一路嘱咐,跟着庄客直说到庄子门口,眼看着庄客上马,顺着大路奔向赵家堡,正要转身入内,忽见庄外一株柳树后一个人影一闪,似是见到他而躲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慢步进庄,进门后飞奔跑上望楼,从墙孔中向外张望。只见柳树之后一个脑袋探将出来,东西张望,迅速缩回,过了片刻,一条矮汉轻轻溜了出来,在庄前绕来绕去,走得几步,又躲到一株柳树之后。何超强见那人鬼鬼祟祟,显非善类,眉头一皱,走下望楼,把郎瑶叫来,嘱咐了几句。郎瑶大喜,连说有趣。
何超强跑出庄门,大笑大嚷:“好兄弟,我怕了你,成不成?”向前飞跑。郎瑶在后紧追,大叫:“看你逃到哪里去?输了想赖,快给我磕头。”何超强向他打躬作揖,笑着讨饶。郎瑶不依,伸出两只小手要抓。何超强直向那矮汉所躲的柳树后奔去,那汉子出其不意,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假装走失了道:“喂,借光,上三道沟走哪条路呀?”何超强只作不见,嘻嘻哈哈的笑着,直向他冲去。那人登时仰天一跤摔出。
原来这矮汉子正是万澜集团的郭笑晨。他记挂着王怡丹笑靥如花的模样,虽然吃过雷泰兴的苦头,但想:“老子只要不过来,这么远远的瞧上几眼,你总不能把老子宰了。”是以过不多时,便向王怡丹的房门瞟上几眼。待见她和雷泰兴、苏亦川出店,知道要逃,忙骑了马偷偷跟随。他不敢紧跟,老远的盯着,眼见他们进了苍狼山庄,过了一会,远远望见三人出得庄来,不知怎么又进去了,这次可老不出来。他想探个着实,回去报信,倒也是功劳一件,别让人说净会吃饭贫嘴,不会办事。正在那里探头探脑,不想何超强猛冲过来。他旁的本事没什么,为人却十分机警,知道行藏已被人看破,这一撞是试功夫来啦,当下全身放松,装作丝毫不会武功模样,摔了一跤,边骂边哼,爬不起来,好在他武功本就稀松,要装作全然不会,相差无几,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何超强连声道歉,说道:“我跟这小兄弟闹着玩,不留神撞了尊驾,没跌痛么?”郭笑晨叫道:“这条胳臂痛得厉害,啊唷!”何超强一手把他拉起,说道:“请进去给我瞧瞧,我们有上好伤膏药。”郭笑晨无法推辞,只得怀着鬼胎,一步一哼的跟他进庄。
何超强把他让进东边厢房,问道:“尊驾上三道沟去吗?怎么走到我们这儿来啦?”郭笑晨道:“是啊,我正说呢,刚才一个放羊的娃子冤枉我啦,指了这条路,他奶奶的,回头找他算账。”何超强冷冷道:“也指不定是谁跟谁算账呢。劳您驾把衣裳解开吧,我给你瞧一下伤。”郭笑晨到此地步,不由得不依。
何超强明说看伤,实是把他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他一把匕首藏在靴筒子里,居然没给搜出来。何超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会武功之人,敌人手指伸到自己要害,定要躲闪封闭,否则这条命可是交给了人家。郭笑晨心道:“郭大爷英雄不怕死,糊样样装到底!”何超强在他脑袋上两边“太阳穴”一按,胸前“膻中穴”一拍。郭笑晨毫不在乎说道:“这里没什么。”何超强又在他腋下一捏,郭笑晨噗哧一笑,说道:“啊哟,别咯吱人,我怕痒。”这些都是致命的要害,他居然并不理会,何超强心想这小子敢情真不是会家,可是见他路道不正,总是满腹怀疑:“听口音不是本地人,难道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到苍狼山庄来太岁头上动土,胆子是什么东西打的?”但苍狼山庄向来奉公守法,却也不敢造次擅自扣人,只得送他出去。
郭笑晨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想查看王怡丹他们的所在。
何超强疑心他是给贼人踩道,放话道:“朋友,招子放亮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郭笑晨假作痴呆道:“这么大的地方,说是东岳庙嘛,可又没菩萨。”何超强送过吊桥,冷笑道:“朋友,有空再来啊!”郭笑晨再也忍不住了,说道:“不成,得给我大舅子道喜去。他新当上医生啦,整天给人脱衣服验伤。”何超强听他说话不伦不类,一怔之下,才明白是绕弯子骂人,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嘿嘿一笑,扬长进庄。郭笑晨被他这一拍,痛入骨髓,“孙子王八蛋”的骂个不休,找到了坐骑,奔回三道沟安通客栈。
一进店房,只见陆锦昂、吴国栋和万澜集团的人围坐着商议,还有七八个面生之人,议论纷纷,猜想雷泰兴逃往何处,打死韩春霖和冯辉的那个老太婆又是何人。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