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皱起眉头,为走脱了钦犯而发愁。
郭笑晨得意洋洋,把雷泰兴的踪迹说了出来,自己受人家摆布的事当然隐瞒不说。陆锦昂一听大喜,说道:“咱们就去,郭老弟请你带路。”他本来叫他“老郭”,一高兴,居然叫起“老弟”来。郭笑晨连连答应,周身骨头为之大轻,登时便没把自己的同事瞧在眼里,不住口的大吹如何施展轻功,如何冒险追踪,说道:“那是大司马交下来的差使,又是陆统领的事,姓郭的拼了命也跟反贼们干上了。”
吴国栋一臂折断,已请跌打医生接了骨,听他表功不已,忙给他和新来的几人引见。郭笑晨一听,吃了一惊,原来都是官府中一流好手:御前带刀侍卫张梁栋、郑亲王府武术总教师史可敬、九门提督府记名总兵成剑锋、湖南辰州言家拳掌门人言伯乾,还有天津和保定过来的的几个有名捕快。
为了捉拿雷泰兴,这许多武术名家竟云集三道沟这小小市镇。当下一行人摩拳擦掌,向苍狼山庄进发。
杜静芳冒着扑面疾风,纵马往西,过乌金峡长岭时,见昨日岭上恶战所遗血渍已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一口气奔出四五十里地,到了一个小市集,一番驰骋,精神愈长,天色未黑,原可继续赶路,但马力已疲,嘴边尽泛白沫,气喘不已。雷泰兴之事势如星火,后援早到一刻好一刻,正自委决不下,忽见市集尽头有个商人手牵两马,东西探望,似在等人。那两匹马身高骠肥,毛色光润,杜静芳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向他买马。
那商人摇摇头。杜静芳取出布囊,摸了一锭大银递过,约有二十来两,那商人仍是摇头。她心中焦躁,倒提布囊,囊中六七锭小银子都倒将出来,连大锭一起递过!那商人挥手叫她走开,似乎在说马是决不卖的,不必在此啰嗦。杜静芳好生懊丧,把银子放回囊中。那商人一眼瞥见他掌中几锭小银子之间夹着一颗铁莲子,伸手取过,向着暗器上所刻的“允”字仔细端详。原来那晚杜静芳帐外窥秘,郭珈允以铁莲子相射,给她弹入茶杯,其后随手放入囊中,也便忘了。那商人询问铁莲子从何而来。
杜静芳灵机一动,说自己是瑶台清光的朋友,此物是她所赠。那商人点点头,又仔细看了一下,放还杜静芳掌中,将一匹骏马的缰绳交了给她。杜静芳大喜,忙再取出银子。那商人摇手不要,说道:“我是广陵山庄的庄客,你既然是好朋友,不能收钱。”牵过杜静芳的坐骑,转身便走。杜静芳心道:“瞧不出这么花朵儿般的一个小姑娘,在他们山庄之中竟有偌大声势,一颗铁莲子便如令箭一般。”
杜静芳纵马疾驰,在马上吃点干粮,一日一夜赶了六百多里,第二日傍晚到达安西。她虽然武功精湛,但毕竟年岁已高,这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地奔驰下来,也已十分疲累。一进城,取出雷泰兴所给的桂花,插在襟头。走不上几步,迎面就有两名短装汉子过来,抱拳行礼,邀她赴酒楼用饭,杜静芳也不推辞。到了酒楼,一名汉子陪他饮酒,另一个说声“失陪”就走了。相陪的汉子执礼甚恭,一句话不问,只是叫菜劝酒。
三杯酒落肚,门外匆匆进来一人,上前作揖。杜静芳忙起身还礼,见那人穿一件青布长衫,三十岁左右年纪,双目炯炯,英气逼人。那人请教姓名,杜静芳说了。那人道:“原来是兰陵派杜老师,常听万户护法说起您老大名,在下好生仰慕,今日相会,真是幸事。”杜静芳道:“请教尊姓大名。”那人道:“晚辈陈一帆,在合胜帮四大长老里排名第四。”原先相陪之人说道:“杜老师请宽坐。”向二人行礼而去。陈一帆道:“敝帮新帮主和许多兄弟在本地,要是得知杜老师大驾光临,大伙儿一定早来迎接了。不知杜老师是否可以赏脸移步,好让大家拜见。”杜静芳道:“好极啦,我赶来原有要事奉告。”陈一帆要再劝酒,杜静芳道:“事在紧急,跟贵帮众英雄会见后再饮不迟。”
当下陈一帆在前带路,走出酒楼,老板也不算酒钱。杜静芳心想,看来这酒楼是合胜帮联络站。两人上马出城。陈一帆问道:“老师您已遇到了雷哥、怡姐?”杜静芳道:“是啊,你怎知道?”陈一帆道:“您身上那朵桂花是雷哥的,这花有四片叶子相衬。”杜静芳心想:“这是他们帮中标记,这人坦然相告,那是毫不见外,当我是自己人了。”
不一会,来到一所道观。观前观后古木参天,气象宏伟,观前一块匾额写着“玉虚道院”四个大字。观前站着两名道人,见了陈一帆很是恭谨。陈一帆肃容入观,一名小道童献上茶来。
陈一帆在道童耳边说了几句话,道童点头进去。杜静芳刚要举杯喝茶,只听得内堂一人大叫:“杜姐姐,你可把小弟想死了……”话声未毕,人已奔到,正是她当年的刎颈之交王万户。
老友相见,真是说不出的欢喜。王万户连声询问:“这些年来在哪里?怎么会到这里?”杜静芳且自不答,说道:“贤弟,咱们要紧事先谈。贵帮雷泰兴夫妇眼下可在难中。”当下将雷泰兴与王怡丹的事大略一说,只把王万户、陈一帆两人听得惨然变色。陈一帆没听完,便快步入内报讯。王万户细细询问雷泰兴伤势详情。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