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投身于战火。怎奈何那兵役见我袅娜，不掩轻讽笑看我！”

“女儿郎啊女儿郎，速速回家备食粮罢！如尔那绣花功夫怎可，上战场？只怕是刀枪提不动啊，莫成一闲笑于敌国耳旁！速速回家收衣裳罢！战火燎原将入中原啊，你看那边防，似是硬朗，却不知将士们心也慌！”

“莫要胡言乱道！出我国门之将士戍守边防，无一人是贪生怕死之辈！若如你所言，若如你所道，只怕是你也无缘在此对我说教！”

“你！单一女子谈何家国？不如早日寻处下落！上边儿的人啊歌舞升平，怎知下边儿的人处于水火！”

“荣辱皆傍身，丑恶尽纵恨，良善之辈千万莫欺，爱国之人莫要不认！”

“尔等一介小女子，有何用也？竟有如此雄言壮语，定当笑话哉！”

“笑话？呵，笑话！”

台上的余琼安轻转一身，花枪上抛后来了个漂亮的转接，琥珀色的眸子突然迸出精厉的光，定定地盯着面前饰演兵役的师叔。台下的谭江容双眼猛地一定，目光放在余琼安身上——

这是全戏的高潮部分，要来了！

只见余琼安随着锣镲往前缓踱两步，刹那间入神般冷讽一声——

“呵！黜言笑话！”

“我出身名门，保暖却念着他人，你所指良信，可曾觉天真？我一介女辈，尚有胸怀大志，尔一任兵役，却怕残忌输！”

“弹指间一发平弩，先俯身请命为主；不羡那琼浆玉露，只为家——国，安身立命——！”

“啪”地一声惊响，只见谭江容猛地一拍椅子上的扶手，双眼瞪直，空喊道一话:“好——！”

然后他便沉沉地闭了眼，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了。

四周突然安静，台上的戏也暂停了。只见玉秋轻缓地走到谭江容面前，颤着指尖探向谭江容的鼻尖。良久，她才红着双眼收回了指尖，遂即“扑通”一声响亮地直直跪地，额头磕地发出一声冗沉的声响。

“弟子恭送师父离场！”

台下的人随她这一声，加上小班儿与芙娘，总统二十四名弟子全部下跪，响亮地重复:“弟子恭送师父离场！”

而台上的人未动，余琼安沉默半晌，红着眼圈，眸里含泪，一挥袖又继续起了戏。

唱戏的人有个规矩，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论是否在生死关头，台上戏一亮嗓，就必须唱完。

还剩两句。

“却闻远道而来边戍人，急报相传家书托此生；且叹黄沙忠骨卫家国，尔逢乱世血出必胜征！”

戏罢，余琼安从旋过一身中跪倒在台上，磕了个重重的响头——

“琼安——恭送外公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