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沉默在蔓延。

曹明月屏住了呼吸紧紧闭上了嘴，懊恼地闭了闭眼睛。

顾清风也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心中涌起万般柔情，酝酿着情意，曹明月一开口就将旖旎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他气得低头叼起她脸上的细肉，用牙齿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唔！”曹明月感觉到脸上传来轻微的刺痛，等到顾清风松开她，她的小脸带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曹明月连忙捂住了侧脸，幽怨地瞪着顾清风，控诉道：“你咬我！”

“我还要咬你这。”

说着，顾清风又一次低头，咬上了曹明月的双唇。真的是咬，她的唇瓣被他衔在齿间又咬又磨。

曹明月被他锁在怀里，只能仰着头任他施为，等到顾清风放开她，她嘴上已经微微肿起，颜色也变得艳丽。

“谁不行？”顾清风黑沉沉的眼睛锁着钟一漪，咬牙切齿地问道。

曹明月拧着身子从被子里伸出双手，挣扎着翻身，搂住了顾清风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都送到顾清风的怀里，用那边被咬出牙印的侧脸贴着顾清风的，讨饶地蹭了蹭。

顾清风见她这般，也不与她计较了，一手圈过她的腰身将她抱紧，贴向自己，一手提了提落下的被子。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曹明月忍了好一会儿，心里就像有只猫儿在挠她，可顾清风只是抱着她沉默，一点再次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她实在憋不住了，细声在顾清风的耳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顾清风“嗯”了一声，却不再接茬。

曹明月有点着急，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又不说了？她心急如焚，催促道：“那你说嘛！”

“忘了要说什么了。”顾清风明知怀里的人焦灼得要抓耳挠腮，他故意为难道。

“啊？怎么能忘了？”果然，曹明月一听，焦急地松开了顾清风，露出急切地小脸，盯着他，提醒道，“你再想想？”

顾清风见她这般心急，有意逗弄，故作沉吟，思考了一番的模样，然后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你看看我的眼睛，再想想？”曹明月将自己的小脸送到顾清风面前，捧着他的脸，睁着一双杏眼望进顾清风的眼里，“想想嘛……想到了吗？”

顾清风看着眼前的人儿，她微拧着秀眉，看他想不起来，是真的着急。小脸急得发红，一双美目里有星光流转，她的眼里盛着自己。

只有自己。

“还没有想起来吗？”曹明月双手捧着顾清风的俊脸，两人贴得极近，鼻尖都要碰上对方的鼻尖。曹明月有意提醒，她急急地在顾清风的唇上嘬了一口，“啵”的一声，清脆响亮，“这样呢？”

顾清风见她这般可爱模样，实在忍俊不禁，胸膛微微震动，发出一阵低笑。

曹明月看着顾清风突然笑开，有些窘迫，又有些生气，怒道：“你没忘！你耍我！”

“嗯，没忘。”顾清风笑着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吗？”

“……不对！”曹明月差点点头，连忙否认道，“我不知道！要你告诉我，我才知道。”

顾清风按着曹明月的后颈，两人的鼻尖亲昵地相碰，他凝着夜色的双眼深邃无比，他笃定道：“你知道的。”

曹明月怔怔地看着他，差点被蛊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坚定道：“我不知道，我要你告诉我。”

顾清风不说话，盯着曹明月的小脸，不知道是在欣赏她心燎意急的表情，还是故作姿态，逼曹明月率先开口。

“你……你……”曹明月急火攻心，胸腔快速起伏。这张窗户纸就在眼前，他却故弄玄虚，逼她开口捅破。她只是想先听他一句确定的回应，这么难吗？

顾清风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的颤抖，他不知道曹明月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他只是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故意这般，谁知曹明月居然慢慢红了眼睛，他连忙想要开口，却一把被曹明月推开。

曹明月猛地推开顾清风，自己翻身躺下，卷了被子，背对着顾清风，怒气从那鼓起的那团被子就能看出。

顾清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俯身隔着被子搂住了曹明月，低声道：“一一，别生气。”

曹明月没有出声，小鼓包一动不动。

顾清风无奈，只得继续哄道：“我想看着你说，可以吗？”

顾清风察觉到小鼓包底下的人有一刻的僵硬和犹豫，顺势用力想要将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曹明月气性大，刚才顾清风明显就是耍她，她气得蹬腿胡乱发着脾气，带着哭腔委屈道：“你现在要说，我不听了！我不听！……呜呜呜我才不要听……你就是欺负我……呜呜呜呜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

发着脾气的曹明月没说两句话，居然哭了起来。

这下顾清风如临大敌，仓皇无措。

“一一，别哭。”顾清风连忙将人挖进自己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