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谓?”
穆一程微微皱眉。
“是啊,这么巧。”许谓大咧咧地坐在那儿,“要不要一起?”
穆一程微微皱眉,“不用了。”
“客气什么,又没有外人,是吧!”
许谓瞟了苏年年一眼,“哟,没注意,苏小姐也在呢!”
苏年年知道他是故意的。
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坐在边上,怎么可能没看到!
“你阴阳怪气干什么呢!”穆一程自然也听出来了。
许谓掏出根烟点燃,“哪儿有,我这不是跟人苏小姐打招呼呢!”
苏年年立即起身,“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她正弯腰从椅子上拿包,穆一程起身抓住她手腕。
“许谓,你自己吃去。”
“吃不下啊!”许谓冷笑一声儿,“我刚刚知道了点儿两年前的内情。”
他把手里的打火机在指尖转了几圈,“啪”地往桌子上一丢。
“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许谓身体往前一趴,胳膊支撑在桌子上,“穆一程,真有你的!”
穆一程听着许谓这话着实不像话,看他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站起身。
“咱们换个地方吃。”
苏年年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被这么一搅和,一口气更是堵到了心口。
“不用了,你们聊。”
“苏小姐也别急着走嘛!”许谓却有点不依不饶,“这件事,和您这个新人,也脱不了干系!”
穆一程沉声轻叱,“许谓,你够了!”
苏年年却是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坐下。
不过她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到了许谓对面。
“既然你敢说我就没什么不敢听的。”苏年年绷着脸冷声道:“把你烟灭了!”
许谓眯着眼睛,非但不灭,还把一口烟雾直接吐在了苏年年脸上!
苏年年一把把他手里的烟抢过来,直接扔到窗外。
许谓愣了一下,把自己兜里的烟盒拿了出来,从里面往外拿烟。
苏年年端起茶杯,直接往上一泼。
不光那盒烟,就连他大半个身体都湿透了。
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几秒间,穆一程正从苏年年身后绕到她旁边坐,还没落座,就见许穆拽着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
“抽烟前都不懂先问一下女士的意见!”苏年年冷声道:“我还以为许家这种人家素质比我这种佣人女儿出身的高很多,看来完全未必!”
许穆本来要发火,听她这么说,反而笑了。
他把烟盒一摔,两根手指捏着自己的衣服抖了抖,转头对穆一程说:“瞧见没。”
苏年年腰背绷得直直的。
她好像又被拉回了那个晚上。
穆一程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她给许安禾道歉。
今天这人不是许安禾,却是许安禾最为亲密的哥哥。
于是,不等穆一程开口,她便抢着说:“你叫他看什么?水是我泼的,你有本事冲我来!今天你不就是奔着给你妹妹出气来的?”
她把手里的杯子捏得很紧。
“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打嘴仗,有什么意思!”
“行!行!”许谓被她气笑了。
“穆一程,你看见了吧,这就是这两年,她跟了你,胆子就壮了!就敢跟我这么嚷嚷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苏年年火力全开,“我一没犯法二不缺德;你们许家,再高贵,我也没到你们许家门前讨饭吃。我有什么需要别人壮胆的?”
“行!穆一程,你看看……”
“你是幼儿园还是小学没毕业?跟家长告状是怎么地?我就在这儿,你老找他给你做什么主伸什么冤?他是你爹?”
穆一程一直垂眸没有说话,这会儿忽然呛咳起来。
许谓气得脸都变色了。
“好,我不跟你溜嘴皮子!”许谓深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苏年年。
他坐回椅子上,被浸透的衣服冰得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许谓气急败坏地抓起餐巾胡乱在自己身上擦了擦。
“之前,你和安禾的婚事,你们穆家,怎么跟我们说的,你还记得吧?”
这件事连苏年年都不知情。
最早她被推上婚礼舞台的时候,还以为就是临时替代一下许安禾。
没想到婚礼结束,穆一程就告诉她,他们可以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生活在一起。
但只能维系到她毕业。
苏年年一口就答应了。
起初她甚至不敢去问穆一程,许安禾到底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到了后来,两人婚后的生活比她想象的完美很多,她也就不想问了。
她以为许安禾已经是过去式。
没想到,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