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交涉。
门口摆放着花圈,是火葬场人送来的,最终他们妥协了,只要孟老三没意见,那这事就成。
由于昨天门口被堵,今日前来奔丧的人较多,随着主事人的安排,孟娇及家人掀开草帘,进屋就跪,两边的家属嚎啕大哭,身边的两个嫂子也哭唱着。
对这些亲戚,孟娇并没有感情,更谈不上深厚,所以应景的掉了几滴眼泪就蒙混过去。
说些节哀顺变的客套话,随许氏他们离开。
孟娇虽然没有打过结婚证,但办了酒席,也算是嫁出去的姑娘,自然要上礼,农村习俗很多,如今简化许多,上了礼孟娇就要离开。
刚转身,孟友军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条件反射抬腿要踹,发现人跪在地上磕头,悻悻的收了脚,不然孟友军铁定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磕完头孟友军伸手朝着孟娇,搞得孟娇一时愣住,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鬼,她该怎么办。
许氏小声在她耳边低语。
她明白了,要给孝服钱,掏出小钱包,刚要拿出两块钱纸币,就被孟友军抢先一步,抽走一张团结 。
随即孟友军又跪下给孟娇磕了个头,又去给其他人磕头。
这钱本事掏的孟娇心火怒气,本还可怜孟友军先失去母亲,如今父亲也没了,今天他这行为,刷新了她的三观,人不要脸真无敌。
冷着脸接过孟友军递过来的孝服,白了他一眼就离开。
回到家中,孟娇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孟老头,逗弄醒着的肉团子,心软软的,对于那些恶心的人,放在心上那是抬举他。
第三天下午下葬,中午的时候刘氏问孟娇要不要去吃席,吃席有什么好吃的,但是出于对农村吃席的好奇,决定去一趟。
主要是为了见识见识。
刘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孟娇将两个孩子哄睡。
“三嫂,麻烦你看着些。”
“行,娇娇你真的要去吃席。”
“嗯,去看看,很久没去了。”
“那行吧!”
娇娇那次吃席都是饿着回来的,她还不信邪,每次都要去。
溜溜达达出了门,转弯走到大路上,走了许久,在一个转弯处就听到有人低声说话。
“你听说了?三叔找政府要一百块,不然不给拉去火葬。”
“我也听说了,我男人当时就在旁边,没给一百,给了六十。”
“三叔怎么想的,岐弟多好的人,他为了钱,也不让他留个全尸,唉。”
“肯定的,三叔那人,只要给钱啥事都能干,现在三叔被烧成灰了,就装在那么小的一个匣子了。”
女人撇嘴,有这样的本家人,感到丢人现眼。
“小婶婶可怎么办,本来就是寡妇,第一个丈夫结婚一年就死了,这回,哎。”
说到这,几人不由叹气,女人的命真苦。
“谁说不是,才结婚不到四年,三叔也死了,那些碎嘴的,又要说小婶克夫,到时候有人肯定要提出沉塘的,那时候小婶该怎么办。”谁能救她。
“咋说不是呢!我可是听狗娃说了,孟友军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怎么收拾友何娘,他口口声声他爹是被他后娘克死的,要让他后娘给他爹陪葬。”
“五大娘,你说的是真的吗?”在一旁的小媳妇怯怯的问。
“怎么可能有假,狗蛋亲耳听到的,孟友军外村的狐朋狗友可都来了,他们私下说的,正好被狗蛋听到了。”
“那婶子,这事必须要跟大队长和族老说,咱们村要是真干出沉塘的事情,以后还有谁敢嫁进孟家坳。”
“可不是,不能让孟友军干出这样的事。”
在拐角听了全场的孟娇,脸色阴沉的可怕,嘴角抽动,眼神如刀。
孟友军,你小子要敢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别怪姐姐让你断子绝孙,孟家的香火旺盛不缺你那点。
咳咳声传来,几个妇女说话的声音消失了。
孟友军之所以,没在火葬问题上出幺蛾子。
那是因为,孟老三私下给了他两张大团结,加上他爹一死,没人管制他,对他来说如虎添翼。
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看看谁敢拿皮带抽他。
管他火葬还是土葬,现在小三房他说的算,庄氏、孟友何,嘿嘿,以后你们的生死就抓在我的手里。
摸着怀中的大团结,孟友军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日子,躲在草垛抽着烟,享受着无人管束的自在,脸色变幻莫测,眼神游离,一看就在打坏主意。
大知客负责分配各项任务,来帮忙的邻里亲戚忙的团团转。
每桌坐十来个人,孟娇和阿悦随便坐了个位置。
看着远处,摆在长案上五花八门的碗碟,她可算是见识到了,农村人摆席面,桌椅板凳盘子碗都是从各家借来的。
在农村,白席面菜式是六小件八大碗,如今不许大操大办,只保留了八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