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儿一瘸一拐的进了屋,王平安看了一眼王敬思,意思道:“动手请来的?”
王敬思摇了摇头,示意不是,“早就被别人打折了。”
王平安压下心中烦闷直接说道:“我听说你你去过草原那边,便想让你画张图。”
赵六儿虽然不认识王平安,可王敬思却是认识的,哆哆嗦嗦地说道:“大爷看得上小人是小人福气,可小人并不会画图啊。”
王平安不耐烦道:“你就当从青城出发,把去各大部族的路都口述一下。”说完他找出纸笔就决定自己画一幅,又着重说道:“尤其是方向以及每段路程的长短。”
赵六儿两眼一转便又示弱道:“不瞒贵人,我已经好久没有活儿了,路程记得不怎么清晰了。这么一说,只怕误了您的事。”
王敬思知道他那奇货可居的心思,怒不可遏道:“赵六儿,在我面还想拿捏。反了你了!”
赵六儿哪里不知道王五爷的“赫赫威名”,赶紧又赔笑说:“您是不知道,我这一个年都没吃上顿好饭啊?这一个月又冷又饿的。”
王敬思刚要动手,王平安拦住了他。吐了一口浊气后说道:“我总觉得没必要强迫别人做事,一来效果不好,二来以后也不好合作了。你既然已经这般惨了,虽然你帮不上我们王家,可王家还是会帮你的。你在外面如此饥寒交迫,我们怎么忍心你再去外面受苦呢?庄子附近有片大林子,我可以让人给你盖个小屋,每日给你送饭,你这条腿是在青城被人打折的吧?放心,除了给你送饭的人,没有人会知道你在那里。不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就是这赌害了你,我只能先捆着你手脚帮你戒戒赌瘾,放心,等你不想赌了我自然会放开你手脚的。我不能日日盯着你,万一辱骂了给你送饭的人,他们难免难为你,这样我会挡住你的眼睛再喂你点哑药,这样每次送饭的人就都是“新人”了,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得罪”他们了。他们也不会为难你,放心,我听一念道长说过,那药只要停了,无论连吃了多少年,都能再开口说话。”
其实话说到一半时,赵六儿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小的吧。”见王平安没有理他,仍是自顾自的说着。他就转身去求王敬思,他知道王敬思的脾气虽然暴躁,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起初不过是觉得王家的两位“贵人”急于知道草原的路线,定然能让自己占点小便宜,就有了点坐地起价的心思,要么多要点银子,要么从王家手里找点活计。觉得哪怕惹急了王敬思也不过是一顿暴打,不会伤及性命而且说不得还能再赚些医药费,毕竟自己是从车马行的大门走进去的,若是不明不白的伤了没了,以后谁还敢轻易踏进车马行的大门。往日里他这般滚刀肉的打法还真是让他能多挣了些银子,“贵人们”毕竟不会跟自己一个“光棍”一般见识,可今日这般贵人若是玩起了“埋汰的”?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毕竟像他那般说自己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了,他哭求道:“五爷,您给小人说说情,给小人条活路吧,再说这也不合规矩啊。”妄求用青城里的“规矩”打动王敬思。
王敬思自然是不会张嘴的,这时王平安对门外说道:“人呢?都哪去了?”话音未落,送他来的车马行“兄弟”赶忙进屋,王平安吩咐道:“先找个菜窖让他歇着,捆好了,别让他做傻事。对了,先拿烛火试试,别憋死了他。”
赵六儿见那两人要来拿自己,赶忙爬到王平安跟前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哭诉道:“贵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错了,您给小人个机会,我一定如实禀报啊。”饶是那两个“自家人”都是好手,竟也没拽动骨瘦如柴的赵六儿。
王平安低头看了看他,安慰道:“没事,下次还有机会。我还有事,你先随他们去吧。”说着瞅了一眼王敬思。
王敬思此时已经弄不清王平安的打算了,再加上刚才研究的事让他也异常烦躁。便不想再寻思王平安眼神里的意思,直接说到:“老九,给他个痛快得了,省得浪费咱家米粮,大不了就对外宣称他赌红了眼,与兄弟们起了冲突被打死了。到时候我直接对外一说,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姘头啥的,给一笔银子谁也挑不出咱家的毛病。”
赵六儿一听抱着王平安的胳膊更加用劲儿了,连同王平安的大腿一起紧紧的捆在椅子上。连平日子最讲“规矩”的王五都这般说了,他又用更大的声音求饶道:“五爷,您给条活路,我现在就说,我肯定守口如瓶,不会误了您的事。”可就是这般被是被从王平安腿上搬开,他又趁势抱住屋里的柱子,口中不住哀求。
王平安深吸一口气,好似做出很大让步一般,忍耐道;“我还有别的事,一会儿还要来客人。而且我还是比较抗拒杀生的,所以”他抬了抬手,示意赵六儿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赵六儿赶忙说道:“我知道四、五条线路,一柱香的功夫就能完事,肯定不耽误您事。”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王平安把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扔在桌上,又叫来了一个老帐房,说道:“从头说。”
赵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