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脏了衣服和鞋子。

他也顾不得脏不脏，拿了垃圾桶给妈妈顺背。

姜竟看着晃动的盐水瓶，立马稳住沈延妈妈的手。

沈延妈妈脸白如纸，沈延给她擦了擦嘴，慢慢把她扶回去。

又倒了杯水，用棉签沾给她喝。

姜竟都自认做不到这么细心，沈延就已经换完垃圾袋走了出去。

他此刻像个顶天立地的大人，姜竟看着因为化疗而更加痛苦的沈延妈妈，冷不丁的想，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慢慢离死亡更近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崩溃。

沈延去换衣服，姜竟站在门外跟他打商量，“明天去学校行吗？你已经落下一些课了。”

门内没有声音传出来。

姜竟叹口气，“那我帮你把书拿过来，晚上单独教你。”

沈延还是没有说话。

一直到他出来，沈延拉拉衣服的边角，冷不丁跟姜竟说：“我想先休学照顾妈妈。”

姜竟浑身一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休学？这个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按你的成绩跳级都完全可以，这个时候休学，你就要多等一年了，难道你不想快点有能力照顾你妈妈吗？”

沈延拧紧眉心，“我会自己跟校长说的。”

“你不要这个时候任性，如果你怕没人照顾你妈妈，我可以找护工来，我自己也会来，可以吗？”

沈延定定的看她，心脏沉了又沉，说不上来的东西在他心里又暖又涨，话说出来却冷得很，“你不用做到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只是我老师而已。”

姜竟做的他全部看在眼里，她做的越多，他越觉得欠不起这人情。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冷眼，好像挫败和指点才是他生活的本质，姜竟对他太好了，那种温暖像火，他被烫着了，胆小的只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