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离家出走(1 / 3)

自从郑鹏辍学,夏栩的状态就很不好,在周围对她议论纷纷的声音里,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夏栩嫌贫爱富”、“夏栩看不起贫困生”、“夏栩自己就是飞不起来的天鹅,还要心比天高”…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蒜瓣,被人们剥去一层又一层,她甚至不敢去否认、反驳,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本来的面目是怎样的。

暗恋,又是怎样一回事呢?

如果陆子航打篮球打得不是那样好,如果陆子航不是学霸,如果陆子航长得一点也不帅、满脸都是青春痘,如果陆子航像郑鹏那样家境贫寒…

她还会喜欢他吗?

曾经给自己对陆子航的迷恋加上了很多光环,有洁白的底座、明媚的火焰,曾经认为自己对他的喜欢比别人对他的喜欢深沉得多。

好自以为是啊,小姑娘……内心的声音在不断嘲笑她。

世人皆爱稀有独特,就像女人会喜欢钻石,男人会喜欢超跑,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不会有人去追究你的暗恋里夹杂了多少虚荣,但是当偶尔回首审视自己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心虚。

陆子航是自己接触所有的人里面最优秀的,所以有了暗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和篮球场上对陆子航呐喊的那些女生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就是和他同住机关大院而已,无非就是和他多了一些接触而已。

夏栩,你好差劲。

她无法忘掉郑鹏站在瘦骨嶙峋的黑狗后面朝她笑,她也无法想象,他对她的喜欢里面夹杂了多少无奈,当他看到她在班上那样发疯般吼叫,当众撕毁他的情书时,会哭吗?当他看到她拿着扫帚把纸碎扫到撮箕里时,会哭吗?

有些人只是表面流泪惺惺作态,有些人的眼泪流在心里,烫出一生的伤痛。

夏栩把自己归结于惺惺作态的这类人,更觉自己无耻、丑陋。

她走进机关大院,不再习惯性抬头看陆子航家的厨房了,她宁愿望向枝叶凋零、光秃秃的花圃,也不愿意再抬头望她不可企及的地方

郑鹏,如果我以后再在街头遇见你,我还会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看清楚了我自己。

秋风萧瑟,灰云层叠,夏栩不再怀念过往,因为自己也被别人暗恋,却那么残忍地将对方伤害。

进了单元楼,她有了用钥匙在白色墙面上面画杠杠的坏习惯,墙上布满脚印和脏话,想必她楼下的小孩也压力不小,所以她觉得五楼家的小孩能发泄,她也能发泄。

郑鹏在课桌上面刻下了“喜欢”,她只能在脏污的墙面刻下“对不起”。

三楼的一个老大爷刚好在她往墙上刻字的时候从家里出来倒垃圾,看到夏栩的行为,骂道:“楼里的墙就是被你们这些没家教的孩子糟蹋的!你给我买油漆来重新刷上!”

夏栩急忙收起钥匙,条件反射一样辩解道:“上面大部分印子都是五楼家的小孩弄上去的…我只是偶尔划划…”

老大爷又下了几步楼梯,一只手提着垃圾袋,一只手指着夏栩骂:“你还狡辩你!太不像话了!你爸下海了,你妈也不知道教你好了是吧,走走走,我今天肯定要去你家让你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老大爷是机关的一个退休干部,和老伴有个女儿,远在英国定居。

说着,他揪住夏栩的衣服,先去倒了垃圾,然后扯着她上楼。

夏栩感受不到一丁点害怕,她自己也惊讶,似乎还巴不能老大爷在古云娜面前告状能告重一点,这样她能被打得重一点。

就当作,伤害了郑鹏受到的惩罚吧。

不等夏栩用钥匙开门,古云娜已经在客厅听到了门外的叫嚷,她打开防盗门,老大爷对她尽情告状,古云娜害怕见这些楼里的邻居,也数落贬损了夏栩一通,并答应改天请油漆工重新他家外面的墙粉刷一遍,并和老大爷互相输了手机号,老大爷说他也会帮着找找合适的油漆工。

老大爷消气走人后,古云娜关上门,怒目望向夏栩,现在她觉得这孩子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想再和她多废话,往客厅角落找来打耗子的钢管,狠狠往夏栩身上砸。

麻木的情绪状态是可怕的,又不那么可怕,比如此时夏栩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痛,也不像往常一样,跟古云娜哭闹了。

她的心里有块大石头,帮她屏蔽了所有的痛。

那时候手机还没有在校园普及,所以一中还没有禁止带手机的规定,陆子航随时把诺基亚手机放在书包里,不常当着同学的面拿出来,罗阿姨偶尔会打他的电话问他今天要不要补课或者打球,多久回家,父母也偶尔打给他问问日常。

他期待过夏栩会打电话给他,可是一次都没有,他记得那次去游乐园的时候明明有把电话号码专门写成一张小纸条,趁她在公交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塞进她的小熊格子包包里。

这个笨蛋,打电话问问题目也好啊。

下了早自习,陆子航因为月考考了年级第十五,而在办公室接受各位老师的教育,说他的中考成绩是全市第九,现在月考名次却下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