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级命令,我部将掩护你们撤离,请配合行动。”
当弗伦抵达的时候,一个动员兵班组也来到了安东尼等人身边。
班组人员数量为十,纯步兵配置,没有装甲车跟随。
抢在安东尼接话之前,弗伦远远地就问道:“向哪个方向撤离?”
“我们预定在镇外与长官汇合。”
带着一路走来的思考,弗伦说道:“我们恐怕得和大部队分开走。”
乌玛斯人的进攻焦点就是以装甲旅为核心的大部队,如果他们这帮老弱病残去与大部队合流,不止影响部队的战斗力,还容易把自己给交代了。
有过军旅生涯的安东尼,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沉吟着提出:“有条排水渠可以通向镇外,我们可以单独走这条路,隐蔽性也有保障。”
询问了一下排水渠的具体情况,弗伦很快表示了赞同。他又向动员兵征询意见,同样没有遭到反对。
“我们只负责掩护,具体路线可以由你们决定。”
“那我就带路了。”
在安东尼的引领下,一行二十余人迅速向有排水渠的低洼地带转移,一路上都没受到什么阻碍。此时的乌玛斯人正和第一装甲旅打的热火朝天,哪儿有功夫去搜寻他们这些老弱病残。
等下到排水渠里,空气骤然清新了许多,虽然有股淡淡的腐臭,但也比上面那呛人的烟霾要强上不少。
“等下,伊莉米呢?”弗伦忽然找不到那位娇小的贵族少女了。
“在这儿。”嘶哑的声音传来,是名为金的赏金猎人,不知何时出现。
而在金的怀里,伊莉米正以公主抱的姿势睡得香甜。
弗伦不由无语:“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睡得着的。”
“她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快把她弄醒,关键时候还需要你出手呢。”
作为一个暗杀者,不主动去前面开路,反而躲在队伍里抱妹妹,实在难逃摸鱼的嫌疑……在弗伦的督促下,金只得接过斥候的责任,和安东尼一起领路在先。
弗伦则亲自殿后,防止有人掉队。
由于不是雨季,排水渠里完全没有水,走起来很是顺畅。
只花了二十多分钟,一行人就抵达了水渠的尽头——对于半数都是伤员的他们而言,能有这个速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怎么停下来了?”
“有道闸门挡住了,要有人去上面才能打开。”
弗伦赶到队伍的前面,只见一堵锈迹斑斑的钢筋门,拦住了他们通往自由的去路。
透过钢筋的间隙,已经可以看到苍茫的草原,和寥廓的夜空。
弗伦想了想道:“金,不,还是我去吧……”
可他话音才落,安东尼已经掀开头顶的青石板,钻了出去。
“你们都不认识路,我去。”
当初这条排水渠开挖的时候,安东尼二十多岁,正是干活的主力。
对于水渠的各种布置,他最熟悉不过。
爬上地表,老人打了个喷嚏。因为靠近镇子的边缘,烟雾已经很稀薄,但还是能把人熏得双眼发酸。他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继续行动,猫着老腰,跑向不远处的石屋。
屋子没有锁,进去就可以看到一个缠满铁链的木轮,正是控制闸门升降的机关。
安东尼的一只手还伤着,完全使不上力,他只能单手推动木轮,让铁链收紧,把闸门拉起。
如果双手都能使上劲,他现在完全可以用另一只手找个东西来把木轮卡住,然后就可以去和弗伦等人汇合。
但仅有单手可用的现在,这位疲倦的老人只能把全身的力量压在木轮上,然后解脱似地呼出一口气:“我就到此为止了……”
咔哒,一根铁棒忽然插入木轮的缝隙,把它死死卡住。
安东尼扭头,看见了裹在黑袍里的赏金猎人。
“弗伦让我来帮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