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张旧照片。
要查明那个女人的身份实属不易,她刚好是1951年第一批进行户口登记的人。
她叫李小红,根据户口提供的位置,我们找到了她家原来的位置,距离别墅和村子少说也有一二百公里。
据说这女人早就死了,死得很是蹊跷,但个其中的缘由没有人知道。
这条街道在六十年代还算是城中心的好地带,可是改革开放之后没多久就破败了,住在这里的人家都搬走得差不多了。
白宇和赵天在这条老旧的老街道,从早到晚说破了嘴皮,才终于打听到了一个原来住在她家附近的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大爷。好在大爷还是意识和思维是清醒,精神还不错。
“大爷,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单甄珠的情况,您还记得她吗?”
“李小红?让我想想啊……李小红,小红……哦哦,我想起来了。”大爷混沌的眼珠突然亮了亮。
“我年轻的时候她可是我们这一代有名的风尘女子啊,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得跟那白面馒头一样,长得可叫人稀罕呢……哎,不过她因为那个长相也吃了不少苦。”
“这是为啥?”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母亲是在年轻时候被某某国的某某侵犯了,不得已才生下她,后来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上吊死了。小姑娘也挺可怜的,十几岁就出来干活,很多人都欺负她没有母亲和父亲,她每一天都在水生火热之中度过。”
“她家就她一个人吗?”
“她还有个儿子,叫李代苏,但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可能就是擦枪走火才有的他吧。”
“那她儿子呢?”赵天的眼睛瞪起来。
“那谁知道呢?说来也奇怪,自从他妈死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那孩子。不过他应该也挺恨他妈的吧……”
“恨?”
“是啊,他妈可不喜欢他这个儿子。李小红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身材就走样得厉害,很快就没人做她的生意了。那生活,啧啧,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李小红气得要死,觉得都是她那个倒霉儿子的错,经常揍他,打得可凶了,邻里邻居的都能听见。
“有好几次,我们还看见她拿一个怀表链子勒他儿子的脖子,还好当时有人上去拉着,要不他儿子小命早就没了……”
“您看看是不是这块表?”赵天从怀里拿出那个装着怀表的透明袋子。
老人拿在手中看了好久,才幽幽地开口:“就是它。你们哪来的?”
赵天含糊了几句,就拉着我退了出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李代苏。按照年龄推算,他大概也已经四五十岁了。
“你怎么样,想起什么来没有?”赵天看我的眼神稍微友好了一些。
“没有,关于李代苏身世的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现在觉得十有八九,是他童年的阴影太重,才找跟母亲长相相近的女性开始复仇。而且,我还有一个猜想……”
“什么?”
“我觉得他母亲的死可能也跟他有关。”
顿时有一股寒意,从头顶浇到了脚底。赵天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但问题是李代苏现在在哪呢?
既然别墅门口有血迹,就说明他一定还活着,也许他正躲在暗处,等待合适的时机,继续下手。
也许只要他一分钟没有被抓捕归案,我就有一分钟的生命危险。
渔人死了。
他的尸体是在村口的林子边上被发现的,胸口有一处直径为3.8厘米的伤口,直达心脏,可以说是一击致命。如此精准,一看凶手就是个很有经验的人。
“难道是李代苏出现了?”赵天直勾勾地盯着渔人的尸体,喃喃自语。
躺着的那张年迈的脸僵硬丑陋,但脸上的皱纹从来没有如此舒展过。
他再也无法告诉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披着人皮的血腥怪物,现在又以什么样的姿态,身在何方。
“他为什么要杀死渔人?这说不通啊。”赵天已经被这个案子折磨得不成样子。
是啊,他向来只向女人动手,还是说,渔人知道了什么有关他的线索,会跟那块怀表有关系吗?
案件又回到了李小红的故事上,没错,他们之间的故事还不够完整。
“赵天,我们还漏掉了一条线索。”
“什么?”赵天猛地坐直了身子。
“《天使的房间》,那首歌。”
随着键盘的敲动,电脑音响流出了徐徐的歌声。
极度压抑的曲调中暗暗透着一股罪恶的快乐,又像是愤怒释放后近乎空洞的平静,恐惧和虔诚,肃穆和怨念,抵达心灵的深处,如同一场龙卷风席卷后,留下寸草不生的荒芜和死寂。
如此熟悉。
为什么这个旋律会像流淌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