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严丝合缝地堵在窗口处。
什么情况?
医院都这么任性随意的吗?没有人值班的话,你好歹放个下午上班时间的通知牌子吧。就这一点,比银行服务差远了,关键是人也丑多了。
咱小老百姓,没辙啊,那就等着吧。
坐在硬邦邦的塑料座位上,扭头看看林琳、抬头看看电子钟、回头再看看充费窗口,这叫什么事儿,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咱去食堂吃饭吧?”
林琳坐不住了,看她手捂肚子的样子估计是饿得不行了,早上爬窗户太消耗体力了。
“那走吧!别傻坐着了?”
我是真饿了,一上午折腾得我够呛。
来到医院食堂,没饭卡还不给打饭,打饭阿姨只认饭卡不认现金,这叫什么事儿,赤裸裸的拒收现金,明目张胆的知法犯法啊。
怎样才能吃上饭呢,必须要到门口前台处办理医院饭卡,首充要50元,多退少补。就这一点,比我们一中食堂服务差远了,除了固定饭卡还有临时饭票。
今天这是怎么了,诸事不顺,但愿这一万块钱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走出食堂,我点着一根白将,深吸一口,想着吐个烟圈还呛到了鼻子,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今天诸事不顺啊。
咳嗽之余,我猛然想到附近的技校,技校门口小饭馆的饭菜还是相当可以的。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早来不就好了,少生多少气。
一脚迈进老五家常菜馆,我看靠窗的座位空着,一屁股坐了下去,林琳在收银台点着餐,嗓门奇高,听着也不像快饿死的样子啊。
一盘西红柿炖牛腩,一盘西红柿炒蛋,两碗米饭,之前我也没发现她是这么喜欢吃西红柿啊。咋地啦,大姨妈来啦?
卡座的后面是间小包房,中间只隔着一个小门帘,布帘子上的“食神”二字特别的醒目。
我背对着小包房,听着里面不时传出的啤酒碰瓶声,还有什么“害得我们生意差”“逮住砸断他狗腿”的只言片语。哎,几个愤青在呲牛B。
高中最不缺的就是愤青,他们看不惯学校里的一切,时时像患有被害妄想症一样,每天放学后就是聚在操场看台或艺术生宿舍抽着小烟抨击某位老师、某门课程、某年高考,甚至连文化、自由、制度都不放过。反正在他们的眼里——社会已病态,世人皆傻B。
我也是从愤青那时候走过来的,只是没有像他们这样表现得这么强烈,现在自我感觉成熟了,学会弯腰闭嘴了,猛然发现愤青很无聊很可悲,自己之外没能力改变,至于自己也不想改变,也发现不再愤青的我,其实已经成为了别人愤青的对象。
别做愤青做奋青!
叽叽喳喳声中,饭菜也很快端上了桌,我朝着林琳让一声“请”。
一齐举箸,大快朵颐,如风卷残云一般,早去了大半。
打个饱嗝,点根小烟,再倒杯茉莉花茶顺顺,舒坦。
这时只见小门帘掀了开来,定睛一看,是温磊大帅哥。
他低头间,也看到我和琳琳,愣了一下,退回了包房里。
还在我愣神的功夫,打包房里跳出一大汉,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硬生生把我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这不是曾经的技校老大武兴吗。
我俩应该有两年多没见面了,这哥们儿今天是犯哪门子神经。
“放开!”我朝武兴怒吼喝止,“快TM给老子放开,喝TM蛋晕了!”
“老子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武兴一开口,满嘴的酒气喷得我有点上头。
林琳就在我身边,大堂还有两桌人。此时我不想跟他动手,不想把事情闹大,避免打斗中伤及到林琳和其他人。
就在我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陶瓷茶壶时,从小包房里又出来一人,气呼呼地和武兴一左一右把我架进了包房里。
我双脚悬空着,冷静地将小门帘拽在了地上,希望监控摄像头能拍到里面,四只脚将小门帘踩成了一团,皱皱巴巴只露着“神”字。
进来小包房,我发现房间内一共有四个人。武兴我认识,温磊我认识,剩余两人应该是技校的体育生,虎背熊腰,浑身疙瘩肉,上身都只穿了一件绣着“龙山技校”的体育生专属小背心,不冷吗?
其中一人将右胳膊搭在我肩上,坐在我左侧,而武兴坐在我右侧,一左一右看住我;另一人撤把凳子堵在门口,想必是不想让我平安走出去了,也不想让其他人再进来劝架搅局。
林琳踩着“神”在跟堵住门口的壮汉理论着,焦急无奈的样子超可爱。
温磊挺识趣的,竟自悻悻然走了,顺带强拉着林琳出了老五家常菜馆。
大堂里的两桌人见势不妙匆匆结账走了人,老板、老板娘也收拾好碗筷回后厨了。
整个老五饭馆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他们仨人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眼睛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