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越走越快。
秋哥我要去金街,那里有我的一双翅膀,一双含泪丢弃的暗黑翅膀。
“我去不了了。临来的时候,王老布置了下周任务,我现在得回313。”
说话间,我俩走到求索路的丁字路口。
林琳向南走回学校;我则往北走,穿过亚细亚一路向北。
独自走在金街,漫无目的地游逛,此刻我心里乱糟糟的。
去年高考过后,我就再没来过这条龙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这条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
“瞎”了许久的路灯,此时一盏一盏亮了起来,照亮别人更照亮了自己。
我拐进一条巷道,尽头就是龙山网吧,看着进进出出的小青年,多数都是翘课来的高中生。晚自习翘课出来,除了滑旱冰也就剩下泡网吧了,龙城的娱乐项目少得可怜。
我已经在网吧门口踱来踱去三圈了,却迟迟不想进去,这里有我太多的黑色记忆,本已不属于现在的我。
“秋哥,好久没见了?”
胖头鱼看到了我,立马拉开卷帘门,一排排的台式机顿时映入眼帘。
“进来啊,秋哥!”
烟味、酒味、屎尿屁味混杂着迎面扑来,还是那股味道;CS、传奇、奇迹、红警,还是那些游戏;岛国老师、流星花园、古惑仔、九叔,还是那些画面;辣条、烟盒、花生壳、啤酒瓶,还是那些垃圾。
除却亚细亚,这里也是我以前固定的夜生活场所,其靁虺虺、腌臢孑孓。
对了,当时机械滚轮鼠标下方的小圆球经常会丢失,不知道现在还丢失吗?
直到今天我也没搞明白,那些人偷这些小圆球干什么,用作溜溜球弹珠,太大了也滚不起来啊。
“阿刁呢?”第一眼没在收银吧台看到,我朝着放哨的胖头鱼继续追问,“阿刁在吗?”
“地下室呢,刁哥这几天刚找了个小妮儿,可稀罕了。”
胖头鱼一脸羡慕地跟我说着话,口水都要突破龅牙喷溅出来。
说完后,他揉着眼睛慢慢转过头去,死鱼眼立马瞳孔扩大,色眯眯地盯着第一排的软妹子吞咽着口水。
一年没见,他还是这副没长进的德行,这辈子估计得放哨至终老了。
龙城治安很严,每日晚十点至次日上午八时,娱乐场所禁止营业,这就是所谓的龙城十点歇业令。
娱乐场所若不听话,执法警察便登门介入,对涉事娱乐场所的消费者采取强行驱逐,也会对涉事娱乐场所进行相应的罚款警告,一旦警告满三次即责其无条件三天歇业整顿。
十点歇业令,导致亚细亚、水街酒吧、网吧网咖等娱乐场所只能偷偷营业。
所以呢,胖头鱼这样的夜猫子放哨人就很吃香了,这是阻击战的第一道防线。
龙山网吧就是这样子的,晚十点以后,熟人介绍熟人来,非会员生人很难混进来的,敲门暗号三短一长。
穿过七排台式机,我推开卫生间旁那扇老旧的防盗铁门,往下走九级台阶,转个弯再走九级台阶就来到了地下室,一扇谷仓门横在尽头挡住了视线。
铁床剧烈的晃动声,犹如低沉的钟响,从房间里面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在这空旷的地下室产生了360°立体声魔音效果。
在快乐的韵律之中,我驻足站定,点着一根白将百无聊赖地抽了起来。
听到“啊”的一声,我猛吸一口烟含在嘴里,果断来到门前敲了三下,里面无人应答。
我又敲了三下,阿刁骂骂咧咧地拉开门,光着屁股正想发飙,被我一口浓烟喷在脸上,呛懵B了。
“阿刁,”我把中指和食指交叉相叠,轻轻弹了一下他疲软的下面,“赶紧穿衣服,把我的鬼火推出来。”
“疼……”
阿刁被我的弹指神通一弹,瞬间清醒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记猴子偷桃顺势掏了过来。
我握住他的手,肩膀碰向他的肩膀打招呼,这是我们跟着NBA学的。
“你怎么来了,你死哪去了,想死我了,一年多了吧,不会进去了吧?”
阿刁一连串的疑问,就像机关枪突突突地问个不停。
我刚想张口回怼,一个猝不及防,就被阿刁一把强拉进了房间,措手不及中与床上女孩对上了眼,她愣了两秒后随即慌忙拉起毛毯蒙上了头。
怎么是她?
娇小女生!
“今晚你就自己睡吧,我和哥们儿出去一趟。”
阿刁边找衣服边朝毛毯说着话,迟迟不见其回应,照着毛毯就是两巴掌。
“啊……”
伴随着几声微弱的哼哼声,场面变得尴尬而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