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小长假,我们高三破天荒地休了三天,相较于去年的一天,我对这届的学校领导感恩戴德,怀欲报之心。三天时间可不短,让我利利索索乔迁新居入住饭馆。
今天属实是起晚了,已经九点半了,再有一刻钟就该课间操了。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我真是天才!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迈进一中。这里是我的母校,坐落于母猪山下桃花源间,有我内心深处无处安放的四年青春。
四年的时间,我耳闻目睹两位副校长相继高升,皆已在市教育局工作了。嗐!还想这些劳什子做什么,人家高升我落榜,如果没有我,人家可能升得更快更高。
脚踩落落桂花花瓣,手折映红红枫枝桠,有种熟悉而陌生的味道。好不容易找到那棵法桐,我的名字还在,“她”的名字不知被谁用刀片刮掉了,留下了一个难看的凹疮疤。
这棵法桐,是高二那年的植树节我亲手栽下的并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为此还受到老班的批评教育。当时它比手腕还细,现在已跟脚腕一样粗了,叶子多了也绿了,算算也快四岁了。
阳光透过叶隙照得眼睛想流泪,揉揉眼,不时有几片叶子调皮地挣脱枝丫,在空中打几个转儿落在鹅软石上,轻柔而伤感。
当初,我就是在这里偶遇“她”的。我在抽烟,她在跑步,两条平行线却因为一个篮球交集了,尔后紧紧缠绕在一起了。
你说,“爱情”神奇不神奇?
算了,不想了,秋天本就是多愁伤感的季节,孤独的人都是可耻的。
一路沿着塑胶跑道慢慢溜达,我慢慢地翻阅,慢慢地感受时间如何安静的流淌。四年的青春是美好的,追忆似水年华。
我准备折返回老温饭馆,因为远远看到三三两两的校卫队员跑过来清场,马上要下课了,课间操即将开始。当我走到校门口时,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与课间操的入场音乐同时响了起来。
“第二套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预备,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运动员进行曲》响彻校园,一中广播体操准时操练了起来。
我已经好久没做过操了,至少有一年了吧,但还记得体转运动之后余光瞄到“她”也同时偷看着我,还记得踢腿那节男生女生会打闹着相互踢屁股,也还记得跳跃运动之后老班会一路小跑过来指挥我们保持队形。
拜将封侯功成名就的豪气、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侠气、出人头地制霸中州的局气……那些年吹过的牛B犹在耳边,可曾经的哥们儿、姐们儿却早已劳燕分飞,个中滋味莫可名状。
六月嘁哩哐啷的离开,十月哑默悄声的回归。热血少年已不再,可仍记得高考前夜“她”写给我的那张热血纸条——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课间操一结束,我赶紧放下盛有豆浆的大瓷碗,一路小跑冲向15班。
我轻轻推后门,纹丝不动,再推,还是原封未动。奇了怪了。
透过窗户往里瞧,没老师啊。
我卯足劲一脚踹向后门,只听“哎呦”一声,后门应声而开,同时看到一个男生痛苦地坐在了垃圾桶上,跟个朝天王八似的挥舞着四肢。
什么情况?
那男生挣脱垃圾桶,猛地跳到我跟前,一把就抓住了我的T恤,摆出一副跟我拼命的架势。
“放手。”我指着他警告,却发现眼前的男生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你……你……”他松开手后摔门而去。
他倒先认出我来了,在一中哥就是个传说。
我整整发型坐在座位上,桌子左侧已排满书本,应该是那小子的。抽出他的语文课本,封面上的“杨阳”映入眼帘。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想起贵妇,我有一种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你闯祸啦,”丸子头回过头来悄声对我说,“他可是矿中老大啊。”
“我还是一中老大呢?”我低着头收拾着课本,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是不是矿中的老大先另说,但在一中,连哥都不认识就是一废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都不懂。
虽然秋哥我已金盆洗手,三贱客也已风流云散,但是骨子里的狠劲还在,不惹事也不怕事,热血起来瞬间气质大变。不就装B嘛,谁不会啊,我懒而已!
她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很同情地转回头去,接着又转了回来,对着我严肃地说道:“你还是先回宿舍吧,一会他会找人来的。”
看着她一本正经、紧张兮兮地样子,我不禁暗暗笑她傻,傻丫头。
“没事的,谢了。”
我刚把语文课本放回去,外面就“噼里啪啦”一顿响,他们在踹着门。
我挪开板凳开了门,门口站着仨人,杨阳居中间。他下巴一扬示意我跟着他走,我无所谓,跟着他们一路来到楼顶天台。
之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