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雪倒也不在意发不发那些小东西,实在想要也能买到,不想多生事端的她,反而好言好语帮着劝解。
“郑管家那么忙,想是给疏忽遗漏了吧?老爷你别往心里去,免得气火攻心伤着身子。”
苏荣芝一听可不乐意了,她白三娘关心老爷的话说得倒是颇为顺口。
大家都是女人,谁看不透谁?
班门弄斧!
不就是想借此机会和老爷拉进距离,重复往日荣宠吗?
跟她耍心机比小伎俩,你白三娘还差太远!
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白三娘,老爷可不用你假关心,寻常你可都是嫌麻烦在北院里窝着,哪肯出门多探望老爷,都是我在东院不辞辛苦地照顾老爷。”
一番挑拨离间的话出口,既诋毁了白粟雪关怀云景的好意,又彰显了她高贵无人能及的地位。
接着,苏荣芝又柔媚地揉揉云景胸口,装作给他消消火。
“老爷啊,郑管家最近办事总是差强人意,我都嫌他,改明儿我帮你骂他去。你先顺顺心,别气坏了,可会心疼死我的。”
“荣芝,这事啊应该和白三娘没关系,你就不要再多心啦。”
“那可未必见得,我看五小姐屋里炭火烧得可旺,指不定是挪去给她了呢!”
“她屋里的炭也不是挪的,不是发下来有吗?”
“发下来的,可烧不出来那么多碳灰。”
唐重看不下去,决定说实话:“白三娘您就别忍啦,跟老爷说实话吧。前些日子,丫鬟珑翠去柴房背回来的银霜炭缺斤少两,三背篓只够一背篓,白三娘和二少爷舍不得用,都省下来给五小姐用了。”
“缺斤少两?怎么回事?”
唐重把三个背篓搬出来给云景看,里面装可都是木头。
云昕蝶闷声嗤笑,坑人的把戏如出一辙,玩不厌的?
“哎哟,巧了,刚好我屋里头前日抓住的‘贼’也是偷换木头呢,难道北院也出贼了?唉,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苏二娘,你要不要再来北院抓抓贼啊?”
苏荣芝清楚得很,北院的丫鬟可不听她差遣,她想在北院找丫鬟帮她做手脚,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白三娘再差也有两个儿子撑场面,北院的下人们都知道子承父业的道理,未来的家主必定在北院,哪肯跟她一个无子所出的妾服软?
五小姐看着安分,背地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可是没事就装病装柔弱,特别看得来人脸色的,不说多讨喜,但也不会讨老爷厌。
“北院出贼的事儿,有白三娘管,我可管不着。”
云景愕然发问:“怎么,还出贼了吗?”
云昕蝶故意提出疑点:“是啊,‘贼’哪个院都偷,就是不偷东院呢,连偷盗手法都一样,想来也真是奇怪了哦。”
唐重听着也觉得不对劲,他大胆猜测:“我觉得事有蹊跷,不像是盗贼所为,哪有偷东西还放木头进去填数的,背一堆木头来换,不是引人猜忌吗?”
云昕蝶一语点破:“哪有什么蹊跷的,你想,你细想……如果北院的人没有挪用,那刚刚苏二娘说是张嬷嬷发现北院有多余碳灰的,那张嬷嬷就是现场第一人证,最容易能动手脚的人不是她了么?”
张嬷嬷冒出一股子心虚劲儿:“胡说八道,我只是碰巧路过北院杂物房,看见了就去汇报,哪会动什么手脚?”
“你一个东院的嬷嬷,没事跑到北院干嘛?”
张嬷嬷舌头打结:“老奴、老奴……”
“啊呀,该不会是张嬷嬷私自挪用银霜炭,又想躲过苏二娘的责罚,所以故意把碳灰倒在北院,又撒谎说是撞见,想记在白三娘的头上糊弄过去吧?”
云昕蝶知道父亲舍不得责罚苏二娘,但却会责罚她的下人,她只需要绕着弯指证张嬷嬷的过错就行啦。
唐重十分赞同:“一番推测,倒也合情合理。”
张嬷嬷捉贼心虚,一遭众人怀疑就被逼急了,想也没想就说出口。
“我怎么会挪用银霜炭?我想用,直接柴房里烧就得了。”
云昕蝶冷笑着讥讽她:“哦,不打自招?看来银霜炭不够用,是你想用就在柴房里烧了呀?”
张嬷嬷心底的涌起一阵恐悸,才发现自己说错话,立即扇自己一个耳光,想把过错往轻了说。
“老奴该死!只是天太冷才挪用了一些,但绝对没用那么多,碳灰也不是我倒在北院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不倒北院你倒是倒哪儿去了呀,多余的碳灰在其他地方也没见着啊?”
张嬷嬷钳口结舌答不上来,碳灰都倒在北院,其他地方也没有。
“爹呀,我看这炭不够的原因找着了,贼也不用抓啦,抓也是白抓。贼喊捉贼,还想邀功呢?”
云景出声斥责:“张嬷嬷,你身为一个管炭的,竟然手脚自己不干净挪用银霜炭,还冤枉白三娘?”
张嬷嬷打死不认:“老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