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他都觉肝儿在打颤。

不知在其上的什么五方鬼帝、酆都大帝，又该是何等恐怖！

黑白无常将他带进一座阎罗宫殿下头，更小一些的宫殿。

推门而入。

成隍见到里头已经坐了许多，他在路上见到过的、被其他鬼卒带着的良善老人。

都在同一个城里住了几十年，互相都多多少少听说过名字。

见到他进来，纷纷上来打招呼。

“成公，你终于到了，我在路上见着了你，没敢出声。”

“是啊成公，带你的那两个，似乎不是鬼卒？”

“说起这个，来接我的那鬼卒十分凶恶，连话也不许多说一句！”

“带我的那个倒还好，还跟我讲了好多东西。”

“那你问没问，他们带我等到这地府里来是为何？”

“问了，他说——”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

“他说，总归是好事！”

“嗐！”其他人顿时失落下去，“说了当没说。”

“咱都是将死之人，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

在老人们谈论的时候，又陆续有些老人被带进来。

细细数数，加起来竟有四五十个。

殿内越来越喧嚷。

老人都怕寂寞，爱热闹。

冷不丁与这么多年岁相近的聚在一起，互相谈笑着，都差点忘了自己正身处地府！

“诸位，”一道声儿响起。

老人们望去。

殿门不知何时打开，一位着暗色宽袍大袖的鬼站在那儿。

他说：“判官有召，诸位请随我来。”

说完，他转身出去。

老人们瞬间安静。

左右互相望望，鱼贯而出。

外头阴风阵阵，殿下绿色灯笼摇晃。

从这阎罗殿往下望，又是不一样的景色。

房屋建筑密密层层，鳞次栉比，都洒着层幽绿。

倒显出诡异的雄伟来。

这座宫殿极为寂静，连服侍的鬼魂都看不见。

只有那来叫他们的鬼，在前面穿梭带路。

老人们心里毛毛的，不禁跟紧了些。

有人搭讪，“不知这位大人，是哪位阎罗大人手下的？”

那鬼的语气倒还和善。

“我是功曹司专管‘人曹’的，所有人界折子都从我们手里过，再分送给十大阎罗殿。”

那可是大官儿啊！

老人登时恭维。

人曹只是淡淡。

直到一方玄色大殿出现在前方。

人曹快步走两步，给守在殿门前的鬼兵说了什么。

鬼兵进殿。

老人们便听到一个威严缥缈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