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百花楼拍卖会上看到一对琉璃坠子,之前我在内库拿走了一对,我想拍下来还回去,就是给了雪妃的那个。”亭衣放下手一一解释道。
赵祁临无奈道:“都过去多久了,一对耳坠子拿就拿了你还记着干什么。”
“拿了就要还回去,你的是你的拿了必须要还,不还我放不下。”亭衣道。
“拿就拿了还什么还,算这么清楚干什么。”赵祁临看着她叹了口气。
“今天是一对坠子,明天就是田产地契皇庄,越要越多哪天吵架你跟我算账的时候我还不起就光站在那里挨你骂了,就像今天这样。”亭衣说着还要往徐正青身后躲一躲,“我们是人啊不是神,欲望是无止境的,不控制就会一直发展下去。”
“我看你要控制的欲望就是这双腿,成天想着出宫。”赵祁临的气都已经消下去了,但她频繁出宫还是太危险了。
“我看,你就是想永远把我关在皇城里,一辈子也出不去才放心,宫外危险说的好像宫内不危险似的。”亭衣吐槽道。
“我还不是担心你吗。”
“你这是为自己开脱的借口,王爷也担心你他把你捆在北州不让你游历了吗,我爹把我绑在家里不准我出门的时候只是因为担心我吗,难道不是我违背了他的意愿,他要是真担心至于让我十几年没人管,你现在就和他一模一样。”
赵祁临最后一点火气都被她说没了,甚至有一点被她说中心底的想法要重新气急败坏的生气,到最后平息下来发现她说的确实如此。
徐正青从中调解,“祁临发现有危险就立刻出宫来找你了,你不知道他多担心你。”
“我又没说他不担心。”亭衣幽幽道,这个气氛她真的很讨厌,开口道,“哎呀,我错了行不行,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哪里错了。”赵祁临顺着严森森问道。
亭衣皱了皱眉,这事态发展怎么总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偏偏又挺合理,“哪里错了,让你们担心错了,我哪有错,为什么道歉的总是我,你不能自己反省反省,真的是,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你——”赵祁临被怼的无话可说,你跟她认真她跟你摆烂,“气死我算了。”
“你是皇上啊,说话是不是注意点。”亭衣回道,骂挨完了该她生气了。
“你能不能不像个三岁小孩子吵架。”
“呵~”亭衣仰头一笑,“我像三十岁的时候你嫌我想太多,我像三岁你又觉得我幼稚,我分裂算了,你想要哪个点哪个。”
“哪有的事。”
“你就是这么想的,并且还这么做了。”
徐正青默默退到旁边去,五年前两人动不动就闹,现在一起久了了解更深以后吵都吵不停,但凡有一方示个弱服个软就其乐融融了。
“杨亭衣我告诉你,我不这么想也不会这么做,认识这么久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赵祁临逼近亭衣继续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亭衣起身怼回去。
徐正青转身打开紧闭的门窗,一阵狂风把雨打进来,亭衣吓得立刻转身看过去往后躲,赵祁临下意识反应伸手把亭衣揽到怀里护着对徐正青吼道:“正青你干什么?”
徐正青费力关上窗户回头,“有什么好吵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祁临你是不是答应过我换位思考去理解亭衣,亭衣你是不是答应过我和祁临好好相处,转头就都忘了,我现在是人微言轻你们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两人都被徐正青的气势惊住了,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好声好气,哪见过他对他们大声说话。
“是他。”亭衣伸手就往后指。
“杨亭衣。”赵祁临咬牙切齿低头看着她。
这种时候还互相推卸,徐正青气道:“行了,加起来都五十岁了,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还互相指责互相推辞,都冷静冷静。”
赵祁临回过神来道:“徐正青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臣什么胆都没吃,苦。”徐正青回道。
亭衣甩开赵祁临,坐上赌桌,“好了别吵了,各退一步,外面风雨交加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到此为止。”
“那行,我渴了我要喝茶。”赵祁临退开一步抬头道。
“我还渴了呢,自己去。”亭衣怼道。
“你给我等着。”赵祁临转身出门下去打水。
亭衣往旁边拍了下对徐正青道:“坐。”原来肆无忌惮的吵架也挺爽的,忍,忍,一辈子都在忍,忍父亲的暴脾气,忍同窗之间的矛盾,忍那些理所当然对她的偏见,她的声音从来没有人在乎,说过的事谁都能转头就忘,她是自由身又不是谁的附属品。
赵祁临打水上来给两人倒上,递到亭衣面前,“嗯。”
亭衣接过水杯喝一口,三人排排坐赌桌上听外面狂风大作,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狂,感觉这窗、这门、这阁楼都要撑不住了。半个时辰外面震天响里面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