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顶着滂沱大雨走着,缓步向前的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身后撑着伞瞪着自己之人。
“小樾樾一路尾随,所为何事?”
林校暗暗地骂了一句脏话,要不是把自己打这么惨,自己早就三观跟着五官跑了。
声音好听,长得还非常“浪”,和自己想象中的“恶人师兄”完全是两个极端,青丝长发被雨水打湿了些,贴在了脸颊上,棕黑色的柳叶眉下一双带着笑意的明眸,秀气的鼻子往下,是那嘴角上扬的微笑唇。
“把剑还我。”林校道。
他微微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你为何还如此执念这柄剑?”
“你问我?明明是你偷袭我抢走的,总该物归原主。”
“抢走的?”他带着笑意的眼神中带了些疑惑,随即道,“这可是我捡的。”
林校一听,有些不悦,看来又是个死不承认说不进道理的人。
既然先礼行不通,那只能……
林校大步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一改之前的硬气,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师兄~你就把剑让给我好不好嘛~你看我现在手无寸铁,还被你打成那么重的内伤,都没兵器防身了……”
她用力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眼睛都让她给眨红了。
“哪儿受伤了?我看看?心疼死为兄了。”说着就一脸紧张兮兮的要对着她动手动脚,林校连忙按下他的咸猪手。
“内伤,你摸不出来的,你把剑还我,我兴许就好了。”
他佯装深思熟虑了一番,故作为难道:“那要不,师兄把剑给你?”
这么容易?
林校怀疑有诈,便将手慢慢地往下滑,试图接近剑柄。
而在看热闹的人眼里,就像是两个大男人扭捏在一起似的,甚是不堪入目。
“居然还摸手了?这俩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难不成有断袖之癖?”
他微微一笑,将拿着剑的手往身后一避,凑近林校耳边道:“你即便现在杀了我,这剑也不可能给你。”
林校又不禁暗暗吐了个脏字,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抢走的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回来。
“非得动手?”她收起那矫情的表情,习惯性地甩了甩手腕。
而他却轻轻抚过林校的头,温柔地说道:“乖孩子该好好养伤,保护好自己,才能护好你该护的人,离这把剑,越远越好。”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师兄,真不像是个恶人。
回想起方青说的话,如果自己没了这柄剑,就护不了上官贤了,这柄剑听起来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其他剑就不行了?
当她反应过来时,那师兄已经不知去向。
“见到他人去哪儿了吗?”林校问那些看热闹的人,却不想一个个都跟看到瘟神似的避而远之,散了开去。
她愈发疑惑了,这么大个人,突然消失了自己竟没能察觉到?
没办法,林校只好肌肉记忆般地回到了贤王府,站在门前,她抬头看着那古文物气息很重的门匾,还真有上官贤这个王爷?
还是说,这只是自己梦里的连续剧?
“‘水怪’又杀人了!!!!”
突然传来了惨叫声,将林校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连忙转头朝着码头狂奔而去,丝毫顾不上脚下踩了多少个泥坑,将自己溅得脏兮兮的。
这次的尸体,像是凶手在向自己示威似的,被卸了四肢高高地挂在岸边的杆子上。
“呕……”林校捂住了嘴,制止了胃里翻涌,即将冲出喉咙的消化物。
而就当她转身想要缓一缓的时候,瞥见了站在屋檐下的那个男人,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林校回想起他说过的话,不由得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死的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他的谈吐间,不像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
和之前听说的一样,官府只是收了残败的尸首,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等等!”林校叫住了要将尸体抬走的官差,强忍着不适,上前欲查看尸体,却被拦了下来。
“走开走开,闲杂人等速速散去。”
“我只看一眼伤口。”林校探头看去,“兴许不是‘水怪’,而是人为的呢?”
“少在这儿胡言乱语,”官差一把将她推了开去,并示意他们将尸体抬走,“再不识好歹,我连你一起抬回去。”
林校欲跟上前去,却无法接近,想起可以利用上官贤的身份,连忙又折回贤王府,一边跑一边抱怨,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也就算了,人力车没有,马也没有。
来回这么一跑,她只觉眼前有些晕眩,强撑着推开大门。
“上官贤呢?还没回来?”
“纪侍卫,就算您与王爷竹马青梅的,这在咱们下人面前直呼其名讳也有些不太好……”
“人呢!”林校吼道。
家仆被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