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谢婉眼睛一瞪,想也不想便是否认地:“王爷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一个风流浪荡的王爷,相好的脂粉姐儿无数,我吃什么味?”
“那你脸红什么?”
顾景衍凑近了一些,盯着梗着脖子的人儿。
谢婉跟着身子向后仰,退后了几步:“谁,谁脸红了?你离我远些。”
盯着他调侃的眼眸,便是想起了当日在浴室之中那个旖旎缠绵的吻,面上这是真的红了。
“少废话,我就是来与你说,当日百花宴,是苏苏差人来请,我才放了戒心前去的。若是苏苏所为,就请王爷给我一个交待。若不是她,王爷好是好生想想,那些人是如何得知苏苏与我认识的吧。”
话毕又是瞄了一眼顾景衍全身上下,哼了一句:“老不正经的。”
这次也不给他拦着自己的机会了,见着马车也停了,眼明手快地便是跳下了马车,扬长而去。
老不正经?
顾景衍在车厢之中,听着谢婉提及苏苏的名字,还在思索之中,便是又听她骂了这么一句,抬眼便是见着她慌乱而逃的身影。
顾景衍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此不着调的人竟还嫌他不正经?
而且他不过大她几岁,怎么就变成了老……不正经了?
谢婉回了定远侯府,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就是躺回房中也是睡不着的,便是偷偷入了谢钰的院子之中。
谢钰进来觉得腿脚多了一丝知觉,都是趁着一早无人之时,在院中弃了轮椅,尝试站起身来。
谢婉进了院子,便是见着谢钰满头大汗,搀扶着墙努力想要站起身来的模样。
环顾四周没有一人伺候,想着哥哥应是故意躲着人,不让旁人见着他狼狈的模样。
她便是偷偷躲在了树后看着,也不露面了。
谢钰此刻专注在自己的脚上,也没有发现自己院中来了人。
好不容易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不过几刻,双脚便是酸疼得厉害,猛地几个踉跄,又是跌坐回了轮椅之中。
谢钰抬起了手看着自己的脚,有些懊恼地捶了捶腿脚。
面圣之时,皇帝见着他受伤的腿脚,只是赏了东西,让他好生养伤。
谢钰便是知道,自己的脚一日站不起来,一日他便是要待在家中了。
最让他剜心的,便是秦家的态度。
知道秦雨儿要与人定亲以后,他终究还是不顾面前去秦府。
秦大人也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当下让秦秦雨儿与他见了一面,好好将话说清楚了。
那日,秦雨儿一改态度,站在阶梯之上低着眉眼,冷漠如霜地问道:“如今的定远侯府靠着谢侯爷这双残腿还能站起来?还是别痴心妄想了,请回吧。”
她那嫌弃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让他心中翻滚起一股恨意。
秦雨儿话说得决绝,三两句就是击退了谢钰想要靠近的心。
原来从前的种种故意亲近,不过是因为秦家在汴京城未站稳脚跟,急着与定远侯府拉上关系。
如今定远侯府风雨中缥缈,秦府恨不得立马划开界限,怎还会搭理走着下坡路的定远府。
谢钰无法相信,自己前去漠北前,秦雨儿还是一副对自己心有所属的模样,如今却是待自己连陌生人都不如。
从前的种种,都成了过眼云烟,只有他一个人认真而已。
谢婉躲在暗处,见着谢钰坐在轮椅上,神色莫测,暗自叹了口气,换上了笑脸便是走上前去。
“哥哥,怎起得如此之早?”
坐在轮椅上的人,听了声响,抬头见着一脸明媚的谢婉,收了心绪才是勾起了唇角对她一笑。
“这话该问你才是,是什么风把你这尊大佛刮来了?”
谢婉笑眼盈盈,怕是风大吹了一身汗水的谢钰,抬手推了轮椅,两人一同进了屋内。
“我就是来与你说,前几日若素姑娘与我提起,想要去观音寺祈福,哥哥到时候要一起去吗?”
谢钰听着摇了摇头:“那边求姻缘与求子灵验,你就陪着她去便可,我就不去了。”
谢婉在桌前坐了下来:“怎么就不去了?你也去求求姻缘呀,给我找个嫂嫂。”
谢钰失笑:“得了,顾好你自己的姻缘。”
说着便是拉过了谢婉,认真道:“如今朝上的打算你也清楚,我也与外人说你有婚约在身,但是如果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唯一可解的便是给你找个夫婿,你觉得如何?”
周文靖没来得及与她说起,寻着谢婉找来的机会,便是由自己开口了。
长兄如父,谢元钦不在了,他便是要对谢婉的大小事务更加上心一些。
谢婉无所谓地咂咂嘴:“不如何,我听你们安排便是了。”
谢婉倒是不挑的,倒是有些同情起被他们挑中的人了。
谁人不知她难缠,觉得何如这话,谢婉觉得不应该问她,应该去问问那个被挑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