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虽觉得这人傻乎乎的,但他既说是少爷的朋友,也就不敢怠慢,道:“白公子,我家少爷还没有回来,你先住下等等他吧!”
白敏挠头道:“哎哟,他还没回来啊?我以为他回来了呢!他可以在三天之内回来吗?”
管家道:“这可真说不上来!”
柳如壁闪身上前,一把捏住白敏右手的脉门。只见白敏的手掌全黑,黑气顺着经脉已到了手腕。
白敏问:“你也要给我看手相么?”
“我哪会看手相!你知道自己中毒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来找卓一航帮我解毒!”
“你可能等不到他回来了!管家,麻烦给我们找一间静室。”
管家听闻又要出人命,连忙将他们带到一间静室。
柳如壁关上房门,白敏问:“你会解毒吗?”
“不会,不过我可以助你将身上的毒逼出来!你先把衣服脱掉!”
白敏傻笑道:“太好了,算命先生说得真准!”
柳如壁心中突兀,问:“算命先生说你会中毒?”
白敏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他说我出门遇贵人!我被老头打伤的时候,一个美貌的女子救了我,现在又遇到了你。”
柳如壁心中一动,笑问:“那女子的笑声和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手里拿一把长剑,剑法很高明?”
“哦,原来你认识她!难怪她叫我赶紧到卓家。”
柳如壁心中一喜,暗想:霓裳正赶去瓦窑堡,和自己相距不过一天的路程。
眼下替白敏逼毒为紧,柳如壁坐于白敏身后,嘱咐他不要抗拒自己的内力,让内息跟随自己的内力在身体里转动。
白敏哪敢不听,一一照做。一盏茶的功夫,从指尖被玉罗刹刺破的伤口中,滴出十几滴黑色的、有腥臭气味的血。
白敏觉得神清气爽,头脑似乎也灵活了。翻开手板一看,黑气已经退回手掌,并且掌上的黑色淡了许多。
“为什么我的手掌还是黑色的?”
“别着急,这毒至少要分三次才能彻底祛除。我今晚助你行功一次,明早再替你行功一次,你就永无后患了。”
“那还好!你能助人祛毒,真厉害!”
“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呢,早上被打了一顿,我直接赶过来的。”
柳如壁带白敏去吃饭,问起被打的原因。白敏把到陕西来的原委对柳如壁说了一遍。
柳如壁这才知道卓一航在京城遭遇变故,所以至今未归。想到他的父亲无端受牵连,不由得嗟叹。
卓仲廉的精神已经大有好转,听闻孙子的朋友到家中探望,命管家将白敏带到床前。
卓仲廉此刻身体欠佳,若然听到儿子被砍头的噩耗,后果不堪设想。白敏又是傻兮兮、不分轻重的人,所以柳如壁跟了过去。
果不然,白敏行了礼报了姓名之后,卓仲廉问起白敏是怎么跟孙子认识的。
白敏张口就想说,柳如壁一把捏住他的脉门,让他全身酸软说不出话;然后胡乱替他编撰一通。
卓仲廉缠绵病榻,只是想多知道孙子的消息,对柳如壁的话没有多作推想。吩咐白敏安心住下,孙子很快就回来。
白敏二十出头,和柳如壁的年龄相差不大,并且说话毫无机心,有他在卓家作伴,柳如壁的时间倒容易打发。
年轻人好动,白敏即使身中剧毒也不安生,下午便在花园中练拳。他所中的毒是慢性毒,不受血液运行速度的影响,柳如壁也就不管他了。
到了二更时分,柳如壁再次为白敏运功祛毒。白敏发觉柳如壁的功力很深厚,问了很多问题,又考较了一下。两人在静室里呆了两刻多钟才出来。
柳如壁蓦然听见花园里有脚步声,随后看见一道人影跳出围墙。白敏也看见了,两人相视一眼,追了出去。
追了两里路,外面月黑风高,那道人影早就不知所踪了。
正当两人茫然四顾时,驿道上隐约传来马蹄声。不多时,一人骑马跑来。
到了近处,马上之人惊问:“白敏?你怎么在这里?”
白敏定睛细看,喜道:“卓一航,你终于回来了!我找王照希找不到,就找到你家来了!”
卓一航翻下马背,手牵缰绳道:“那跟我回家吧!这位是?”
柳如壁拱手道:“在下柳如壁,护送卓大人回乡,经常听卓大人提起卓兄,今晚得见果然一表人才!”
卓一航立时回礼道:“原来我爷爷是柳兄护送回来的,卓一航感激不尽!”
柳如壁笑道:“卓兄客气了,我只是略尽绵力。”
白敏道:“卓一航,我中午就到你家了!”
“你们为何半夜三更跑出来?”
“我们看见一道人影跳出你家围墙,所以追了出来。”
卓一航眉头微锁,随即道:“陕北饥民遍地,当真是盗贼也说不定。夜深了,两位是客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