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钧天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叶家裙带唐家荫,莫家楚门罗家财。
这句话中提到的叶家、唐家、莫家、罗家,就是声名显赫,把控着一城政治、经济命脉的钧天城四大家族。
其中,叶家被称为钧天城第一家族。
近三十年,叶家共走出三位城主夫人,最近的这任便是楚颜的发妻叶程。叶程生性坚忍,杀伐果断,加之楚颜沉溺诗酒,无心政事,钧天城的最终决策权最终落在她的手中。
在她执政的这些年,任人唯亲,军政财等要职部门都安插了叶家子弟及其姻亲。
唐家的势力仅次于叶家。
钧天城初代城主楚遏云创城之时,唐家先祖唐宗岚追随其左右,南征北讨,立下汗马功劳。创立钧天城后,唐宗岚被封为首席议事官,楚遏云还承诺该职位可世袭罔替。
到了唐崇坚这一辈时,唐家已发展成为族众千人的大家族,家族产业更是遍布钧天城各个军镇。
莫家在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弱,但最忠于城主。家族子弟多在执法队、巡逻队以及军中任职。
莫家同时也是钧天城城最为神秘的一个家族,家族子弟的右掌掌心均刺有五芒星图案,这个图案与他们的家族秘技有着很大关系。
罗家是叶家的姻亲,掌握着钧天城的财权。
罗家现任族长罗鸿担任着钧天城首席财务官一职,同时又是罗家银号的大掌柜。罗鸿生有三子二女,大儿子罗瑜从政,担任次席财务官;三儿子罗瑾从商,担任罗家银号的二掌柜;二儿子罗珏因为没有经受住雷电考验,获得家族徽章——利希滕贝格纹身,被逐出罗家,成为江湖中的落魄游医。
罗鸿的大女儿叫罗缨,任职于执法队;二女儿罗纾,嫁入了叶家,成为叶落胞弟叶迦的发妻。
叶、罗两家结为姻亲后,每月月末都会轮流举办一场家宴,两族中很多子弟的命运轨迹都在这场家宴上被勾画确定。
这天,叶、罗两家的家宴在罗家举行。酒宴散后,叶落、叶迦两兄弟与罗鸿、罗瑜、罗瑾父子三人等宾客离去之后,便乘船来到罗家的湖心亭。
他们五人举杯对酌,互诉衷肠,不知不觉,暮色降临,圆月当空。
望着天上的月亮,吹着冷风,叶落叹了一口气,一把把手里的酒杯拍在石桌上。
登时,酒杯炸裂,残破的杯身划破他的手掌。鲜血汩汩地淌出。
其余的四人见状,惊慌不已,纷纷向叶落投去关切的目光,以及说着关心的话。
叶落摇了摇脑袋,迈着轻飘飘的脚步走到湖心厅边上的木椅上坐下,在身上擦了擦手掌上的血,并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卷了卷,缠绕在伤口上。
做完这些,他身子一侧,倒在椅背上,过了没多久,鼾声便在这湖心亭响起。
“小迦,你大哥今天这是怎么啦?平时他的酒量可没这么差呀!”罗鸿问道。
叶迦回应说:“爸,您有所不知,我哥最近心情不好,心里装着事儿,容易醉。”
“什么事呀?”罗瑜追问道。
叶迦说:“还是那唐家的事儿。爸、两位哥哥,或许你们也听说了,唐家族长前天向执法队索要了五星通缉犯唐束的残肢,说是要帮他四弟与其唯一的儿子团聚。可唐束是什么人呀,杀害我姐的凶手!唐家一边与唐束撇开关系,一边又要回他的残肢,这分明是在试探以及挑战我叶家的底线。我哥气不过,找执法队理论,执法队不予理睬;我哥又打算集合族人,到唐家门前讨要公道,可是族里的主事竟然以‘唐家势大,不可轻举妄动’的理由拒绝我哥的请求,还说我哥遇事冲动,不配做叶家之主。这些天,我哥两头受气,心情自然低落。”
听了叶迦的述说,罗鸿回了一句“叶家族长不容易呀”,便没再说其他的话,罗瑜、罗瑾则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叶迦见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先朝罗鸿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爸,现在能帮我哥的,就只有您了!”
“小迦,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罗鸿伸手扶起地上的叶迦,并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小迦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虽然是罗家族长,其实称不上罗家的决策者,充其量只是一个发言人。所以,我没法立即给你答复,我得先征询家族其他人的意见。你看这样可好,你大哥沉醉不起,今天就先住下,今晚我就与家族里的主事们商议,明天一早再给你答复,可好?”
叶迦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罗鸿看了,也是一阵心酸。
船从对岸开了过来,众人把叶落抬上船,为了方便照顾,罗瑜还自告奋勇,提出让叶落住在他居住的小院的客房,其实,便于照顾是假,便于监视才是真。
等把叶落安顿下之后,罗瑜安排侍从守在门外。他则出了小院,来到家族会议室,与其父其弟商议“要不要援助叶家”这件事。
罗瑾上来就说:“父亲,叶家虽是钧天城第一家族,可唐家也不弱。咱们掺和进去,这就是引火烧身,明智之举应该是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