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发沉寂。
两个黑影抬着一个大布袋,悄悄出现在后山。
布袋里的人支支吾吾的呜咽着,显然是被人堵住了嘴,但是依稀可以听出他的求救声。
“别杀我……我甚也不知道……救命……”
一个黑影踢了布袋一脚,压低了嗓子低喝道:“别吵!”
另一个黑影口齿不清的说:“弗细我们心狠,细莫弗要你洗,你到了那边,弗要把我们说出来……”
这边的黑影犹豫的说:“我总觉得,干了这事是要折寿的……余少?”
余延平不屑的说:“几细个奴才而已,不废有人几道。”
丁晖心虚的说:“人在做,天在看……离地三尺有神明啊。”
余延平看了布袋一眼,说道:“不虾阿庆,莫弗废虾我们呀!”
丁晖费劲的听着余延平的话,心里暗暗后悔。
想自己是堂堂的金华郡世家大族丁家族长的公子,怎么会上了莫图的贼船,现在弄得进退两难。
他打心里瞧不起余延平。
堂堂郡守的儿子,天天围着莫图转,弄得跟个奴才似的。整天除了遛鸟斗鸡,再就是玩女人,胸无大志,真是个草包。
刚才被狐妖追赶,幸亏自己跑的快,捡了一条命回来。余延平满嘴的牙齿没剩下几颗,现在说话还漏着风,听着都费劲。
他觉得以后得离莫图远点了,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余延平看着一处悬崖,说:“就从介里推哈器吧,洗得干净!”
阿庆在袋子里哭了起来:“救命……”
突然,一阵冷风刮起。
“叭!”一个物件砸在石壁上,猛然炸裂,粉尘四起。
丁晖大叫一声:“狐妖又来了,快跑啊!”
余延平头也没回,转身就跑。
这次他比丁晖溜的快。
一眨眼,这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沈梦回手里摇着一块瓦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不过扔了个瓦片而已,这俩草包就吓得屁滚尿流。
布袋里的人还在地上滚来滚去,吱呜乱叫。
沈梦回解开布袋一看,愣住了。
阿庆?
阿庆见了沈梦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哭求:“少宗主!公子爷!祖宗……救命啊……”
沈梦回觉得好笑。
他暗动玄念,一缕玄光闪过。阿庆身上的绳子悄然消失。
沈梦回悠然说道:“你不是跟着莫图吃香喝辣去了?怎么混到这幅德行了?”
阿庆忿忿说道:“他不是人……”
又贴向沈梦回,苦着脸说:“奴才现在才明白,还是公子您好啊……自从你走了以后,奴才常常想念你,好几回在被子里哭醒……”
沈梦回笑了。
他伸出手,说道:“好了好了!快说,莫图抓来的狐狸,都藏在哪儿?”
阿庆在沈梦回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沈梦回点点头,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带路!”
阿庆扑通一声就跪了,哭嚎起来:“公子你就饶了奴才吧!再遇上莫图,他非剐了我不可……”
沈梦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
紫香阁。
内室里,莫图痛苦的咳嗽着。
神秘人那一掌,让他受伤不轻。
林诗音贴在他的身边,急的香汗直冒,连声说:“都被宗主知道了,这可怎么办?我没脸见人了……”
莫图握住她的小手,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你放心……他是我爹!你早晚都是他的儿媳妇,他不会说出去的!”
“真的?”林诗音大喜过望,坐上莫图的腿,摸着他的脸,撒娇的说:“那人家这一辈子可就跟定你了……”
她摩挲着莫图的脸颊,娇滴滴的说道:“图图,你可不要辜负了阿音……炼丹的事,你爹怎么说?”
莫图摸着她的手,安慰她说:“放心吧宝贝!只要我爹在,我就是把天捅漏了,他也得帮我堵上……”
林诗音脸色一沉,薄薄的红唇里吐出一句话:“不能便宜了那几只狐狸!趁着天还没亮,赶紧把她们炼了!”
此时,余延平和丁晖进来了。
莫图:“解决了?”
余延平说:“啊!细介样的……”
丁晖踩了他一脚,笑道:“我们办事,师兄放心!”
林诗音趾高气扬的说:“你俩赶紧去把那几只狐狸带到丹房,姑娘我要炼丹!”
看到昔日高攀不起的富家公子如今被自己颐指气使,她心里痛快极了。
看来莫图这根高枝,自己真是攀对了。
丁晖看着她那副德行,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
——
墨山脚下,狐妖郁郁而行,长长的白绫拖曳在身后,跟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