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南的生活虽然只有两日。
但能安稳、温馨的度过,在宇文成都身边,已经是莫大的惬意。
没有公务,不用分别。
他只待在我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
济南的冬天,没有东京那么冷。
处处有泉,户户有花。
我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走停停。
济南有很多茶馆,书市,戏楼。
走累了便听会儿书,看会儿戏。
烤红薯的大叔会将热气腾腾的红薯包裹在油皮纸里,笑意盈盈的递给宇文成都。
他一边撕开红薯皮,一边吹着气。
我踮着脚去吃,又热又甜。
这些在东京城不曾看一眼的吃食,却能让人好满足。
我看着平时只吃一碗米饭的宇文成都,被菜咸的,伸手要米饭。
他就坐在我对面,说着好咸啊,然后把盘子里的菜吃光。
和他一起吃过那么多顿饭,从来没有像在济南一样。
像普通人一样,商量着:
“菜量太大,就点两个菜吧。”
一颗糖葫芦,能让这位天下第一,酸倒牙。
龇牙咧嘴的问,再来一颗。
“以前我总是忙,从来没有一整天,用来陪你。”
随着宇文成都的一声歉意,我才发觉。
从来到隋朝,陪他出差,陪他逃席,获得偶尔的休闲,真正的游玩,一日也没有。
后来离开他,受伤养伤,救人杀人,无一日安心。
此刻,终于可以和过去的一切说一句再见。
好的,坏的。
宇文成都所说的,过去的一切问题,他都解决。
唐壁大帅认了我做干女儿,拥有了正式的户籍。
虽然不能再姓林,但终于有了入场的凭证。
回不了东京去登记信息,宇文成都就让金蛇卫远程协作。
等我将“结婚证”握在手里的时候,我才清楚的意识到,他来瓦岗,不是临时起意。
从瓦岗去济南也不是顺路停靠,他真的都安排妥当。
“我想请唐壁大帅做主,在济南,为我们操办一场婚礼。”
他不是气氛烘托到了的随口一说,喜服分明是东京的裁缝做好的。
等我试穿,尺寸也是刚刚合身。
鞋子上的刺绣,是苏绣。鞋底里面,还藏了茉莉花,步步生香。
我坐在花轿里面的时候,还不能相信,真的嫁给宇文成都了。
手里握着喜帕,上面还绣了一对鸳鸯。
掀开轿帘,本该跨火盆、跨马鞍的环节通通被替代。
他从轿子里把我抱出来。他跨火盆,他跨马鞍。
等到将我放在床上的时候,隔着盖头,他只说:
“从前够苦了,今后,平安长寿,开心喜乐。”
喜娘递给他秤心如意,他掀开盖头,我抬起头看向他,他也看着我,说:
“美。”
房间的人都退出去以后,我抓着他的袖口问:
“这是真的吗?”
宇文成都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
“真的。”
躺在他身边,美好的如此让人心醉。
红烛摇曳,喜被帐暖。珠帘绣幕,合卺嘉盟。
认识他,爱上他,陪伴他,离开他,嫁给他......
一路走来,所有的欢笑和泪水都化成他手心深重的感情线。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