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当然没打算放过云梓筱她们几个,她把那几个人调查清楚了,其中有一个家境一般,跟着云梓筱混,没做过什么恶事,她也不再计较这个人。
另外几人都已经十八岁,可以承担法律责任了,她们与先前在宿舍霸凌李寻雁的那群人一样,在风华正茂的年纪自甘堕落。
燕晚觉得很可悲,社会越来越发达,但人性也越来越扭曲。
“人之初,性本善”似乎真的比不过“人之初,性本恶”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原本应该肆意张扬,在最美好的年纪用努力换得前程似锦的未来。
但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染上恶习,就连一中这所重点中学,也有不少混日子的差生。
李寻雁自杀的事被一中压下去,没过几天就又复学了,燕晚待在学校,并不知道燕宅是怎样的剑拔弩张。
燕伯山端坐在沙发上,不缓不慢地抿了口茶,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的眼睛里没有老人该有的混浊,反而清醒得过了头,令人肃然起敬。
云博仁不愿承认自己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敬意,“燕老先生,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燕伯山的语调也很从容不迫:“云总想要什么交代?”
张百龄站在一旁,眼神冷了几分。
燕伯山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地位举足轻重,圈里有人戏说的“南燕北江”,说的便是燕伯山和江辛树。
他纵横职场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向他要一个交代。
真是笑话。
云博仁心里也来了气,语气不似刚刚尊敬,“燕小姐害小女进了监狱,您不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燕伯山眉梢微挑:“令爱犯错在先,难不成云总以为法律只是摆设?若你执意想要一个交代,我可以给你。”
他不急不躁地补了句:“不过,这事过后,我们的合作也不必继续了。”
云博仁的脸一下子就青了,咬着牙赔笑:“燕总说的哪里话?咱们两家的合作当然要继续,确实是小女有错在先,等她出来后,我定会严加管教。”
燕伯山不再看他,“希望如此。”
云博仁走后,燕伯山才露出几分疲态,揉了揉眉心。
张百龄给他续了杯茶,“先生,这次是否是晚晚小姐太过鲁莽了?”
燕伯山的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不,恰恰相反,我觉得晚晚的处理方式很好。”
够狠,够绝,才能成大事。
况且他给燕晚撑腰呢。
商道求利,侠道取义,二者兼顾,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商人。而刚刚,云博仁仅仅为了一个合作放弃了自己的继女,思及至此,燕伯山不免失望地摇了摇头。
即使是继女,几年相处,也该有感情了才对,这么轻易就为了利益放弃了云梓筱,未免无情。
徐紫茗小心翼翼地看着燕晚,问:“晚晚,你怎么样?”
燕晚笑了笑,眉目温柔:“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徐紫茗松了口气,“还好有江年陪着你,不然我和依依可担心死了。”
燕晚微微抿唇,心中一暖。
江年这段时间对她照顾得细致入微,反倒是她疏忽了江年,内心不免愧疚。
回到宿舍,燕晚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开口问:“男生一般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正在喝水的于半夏猛地呛住。
在她的印象中,燕晚与她性情相似,平日里都是清冷沉静,从不多分一个眼神给无关紧要的人。
但如今,伴着江年的出现,燕晚也开始改变了。
宣依依八卦地看着她:“送江年啊?”
“嗯。”
宣依依和徐紫茗对视一眼,语气很贱,齐齐道:“你才是他最喜欢的礼物!”
燕晚的脸瞬间染上一层薄红色。
徐紫茗轻咳两声,正色:“晚晚,说实话,你有没有跟江年接过吻?”
“……能不能说点正经的?”于半夏为燕晚解围。
燕晚很实诚地摇了摇头,她跟江年谈恋爱后,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亲额头和抱抱,他一直很尊重她,从不会做出贸然的举动。
徐紫茗松了口气,勾住她的脖颈,“那就好,千万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宣依依笑着说:“江年又不是流氓,你至于这样吗?”
徐紫茗看了她一眼,语气颇像一位老母亲:“晚晚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别人家的白菜拱了。”
她本来想说“猪”,但一想到那张俊美至极的脸,硬生生地把这个字咽了回去。
于半夏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跟她们搭话,安安静静地读书。
难得的周末,燕晚写完几张卷子,打电话约江年出来,少年的声音清冽好听,含着独属于她的温柔。
她惴惴不安地捏紧了包里的小礼盒,心里泛上些许紧张。
江年来得很快,没让她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