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华伸手抓起一个空酒瓶,颤声说:“你……你别过来,你要是敢动我,我弄死你!”
江年哼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
包厢的门被关上,走之前,经理叹着气对江年说:“小江爷,您手下留情,可别弄坏了……”
话还没说完,江年打断了他:“我赔。”
经理立刻换了个话题,“那还请您手下留情,毕竟我们也不能让客人在这儿受伤。”
他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传出去,对小店的名声不好。”
江年明显有些不耐烦,睨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责任算我。”
经理才放心地离去,这位毕竟是堂堂京都太子爷,既然他一人揽下所有,那他们也不必再担心。
江年悠哉悠哉地坐到柔软的沙发上,眉眼微垂,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巧精致的瑞士军刀,整个人透着几分危险意味。
梁思华看到那把瑞士军刀,脸色瞬间吓得失去血色,空酒瓶从他手中坠落,摔成碎片,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沙发,忽然看向门,丝毫不顾形象地冲了过去。
江年漫不经心地开口:“锁了。”
梁思华抓着门把手,发现已经从外面锁住了,他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惊恐地看着江年,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门前。
江年看着他这副废物模样,眼神渐渐变冷。
他薄唇轻启,声音不含一丝感情:“我都说了让你安分点,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梁思华立刻想起了之前他收到的一封匿名邮件,对方发来几张梁相旬这些年非法经营、私挪公款等的证据,并发了一句:
——我希望你能安分点,好吗?
看着该是很柔和,却让梁思华不寒而栗。
他清楚这些证据曝光后梁相旬的结果,之前梁相旬被革职,好在他这些年的人缘不错,谋得一份新的好职务,才能让梁思华继续出来挥霍。
比起这些证据,那次被炒都不算什么,因为对方发来的这些,足以让梁相旬入狱。
如果梁相旬真的入狱,那他也没好日子可过。
梁思华瞪大眼睛,用颤抖的手指着江年,“是你!你他妈恐吓老子!”
江年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那把瑞士军刀缓缓靠近梁思华,他害怕得往旁边爬,仍然嘴硬:“江年!我告诉你,你他妈今天要是敢伤老子,这辈子都别想读书了!”
言外之意,是要让江年从一中滚出去,在A市混不下去,从此庸庸一生。
江年轻轻一笑,没有像他一样狼狈地吼叫,态度堪称温和地问:“你知道承年集团吗?”
“废话,你什么意思?”梁思华不安地看着他。
承年集团的执行总裁江辛树,是业界鼎鼎有名的大神级人物,圈内的人几乎都知道他。
梁思华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承年集团的“年”,是江年的“年”。
“你是江辛树儿子?”
怪不得,他能让自己的爸爸那么毕恭毕敬,能让梁相旬在一夜之间失业,能让那个经理对他阿谀奉承。
一切都有了解释。
“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江年悠悠地开口。
他的语气轻慢又嚣张,欠揍得很:“所以啊,我就算不上学了,也能在家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辈子不愁吃喝。你威胁我,有用吗?”
话语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江年手中的瑞士军刀的刀身贴在梁思华的右脸上,带着彻骨的冰冷,梁思华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他像猎物一样,只能任人鱼肉。
江年似乎是欣赏够了他那副表情,刚站起身,就听到梁思华嗤笑了声。
“你是为了李寻雁来的吧?让我猜猜,她不会跟你的妞儿有关系吧?”
“为了两个婊子来这儿恐吓老子,手段真够下贱的啊江年。”
江年顿了顿,梁思华还没从他脸上捕捉到愤怒的神色,便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
梁思华被打得偏过头,脸上很快青肿一片,他摸了摸脸,腾地站起身,“靠,你敢打老子!”
梁思华朝江年扑过去,男生之间带着怒气和恨意的打架,总是拳拳到肉,钻心的疼。
江年身手好,很快就占了上风,轻松地避开梁思华的攻击,他的干净清爽与梁思华的狼狈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
梁思华被撂倒在地,嘴角已经漫出血迹,身上的疼痛更是让他直流眼泪。
江年的语气略带阴狠,“我比较喜欢不会说话的人。”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瑞士军刀,梁思华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已无力挣扎。
他要做什么?
或许是被理智拉了回来,江年又恢复了沉稳冷静,站起身,将瑞士军刀丢到垃圾桶里,是赤裸裸的侮辱。
因为碰了梁思华,所以脏了,他不要了。
江年开了瓶酒,直直地冲梁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