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冰冷体温,足够让她理智且成熟地对待事实。
“青儿,将我剩下的香囊拿来。”贺酒儿笑着说。
青儿依言翻出了箱底还剩下的香囊,放到贺酒儿面前的案几上。
贺酒儿依次以匕首划开,布料、香料和信笺摊到满桌都是。当初让依娘制的一百个香囊,陆陆续续送给小狐狸,如今还剩下十几个,想来以后也用不上了,一并都烧了吧。
她随意展开一张信笺,上书:“凤栖梧桐枝,我抓狐狸吃”,摇摇头笑着扔进火盆,又展开一张,上书:“鱼遇水则活,火逢风则舞,我见临渊才动情。”
贺酒儿又笑出声来,连着香囊的布料和几张未展开的信笺,一并扔进火盆。
最后一张叠着的信笺正要扔出,她却鬼使神差顿了顿,展开来看,写的是:“鸳鸯帐里狐狸暖,临渊阁上酒正甘。”这次贺酒儿终于不笑了。
鸳鸯那种不专的鸟类,竟然用来代表爱情,可笑,真是可笑。幸好小狐狸未曾看过这些痴人说梦的傻话,她也不必再为这些拙劣的讨好绞尽脑汁。
索性将这最后一张也丢进去烧了,也算结了那些痴心妄想。贺酒儿将身上配了许久的寒玉取出来,缓缓摩挲了那上面的“临渊”二字,觉得可以释怀。
还是鹤承那小徒孙说得对,有些人与你无缘,无论你做什么,做得多好,都入不得他的眼。
她不过是没遇上对的人,入不得他的眼罢了。
贺酒儿将寒玉与那装着簪里剑的锦盒一并交给小红,说道:“让他们走吧,这一路回京,本宫也不为难他们。最后一面我也不见了,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自……”
她本来想着说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但觉得自己也不是那般大度的人,也见不得别人安好,干脆就不说了。
青儿直接跟小红说:“就说主子谁也不见,寒玉信物已经退回,安宁长公主与胡丞相以后,就各走各的阳关道吧!夙州与京城路途遥远,请他们即刻上路,长公主府定然不会派人追杀。”
鹤红将寒玉和锦盒交还,又把青儿这几句话带给胡询之后,那向来冷静自持的胡丞相竟然面色大变。
玄风帮主子再三问鹤红,这是长公主的意思,还是青儿的意思,问到最后竟不敢再求问真实的答案是什么。
胡询只觉得郁气结在心肺,待到再想起小祸害那双血红却冷漠的眸子时,胡询竟然感到一股灼热的火焰从胸口迸发开来,要从内至外将他烧得干净。
他又感到血液直往喉间翻涌,整个人几近昏厥。
玄风顿时大惊:“主子,你怎么了?可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