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在马车里阴阳怪气:“总不是在那只狐媚子那儿受了气,我没说错吧,什么你情我愿卿卿我我,少主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贺酒儿翻身上了马车,气息突然一乱,胸口一闷,竟吐出一口血来!
三人顿时大惊,鹤承、青儿立刻给她把脉、递水,鹤红则是一扬马鞭,直接赶了马车朝城外奔去。
陈京的郊外,贫瘠而荒凉。
一层层小山如滚动的水波,将地平线切割得孤寂。红日、大雁、薄雾,便是这郊外农舍的全部背景。
既没有南曌高山的雪顶,也没有北曌壮阔的平原。
贺酒儿突然想念家乡迷谷了。
“少主今天又动了气,之前的伤还没养好,现在气息明显虚弱,这活到明年还是个未知数啊——”
“知道主子的身体状况,你还气她!”青儿絮絮叨叨,“我看呐,你就是想等着把主子气死了,好趁机借寻她的名义出游!”
鹤承跳起脚争执道:“本少爷是气她不自爱!没几天活头了,还要在个狐媚子身上耗时间,简直骂都骂不醒!”
鹤红插嘴道:“我觉得主子没错,反正活不久了,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看那狐媚子的模样,是能争取一下就能到手的?!”鹤承冷哼,“你争取一下,让主子格局放大些,将我们都收了,填充后宫,能不能成?”
鹤红顿时不吱声了。
贺酒儿扶额。这小橙子说话越来越离谱。
再这般下去,整个贪狼殿都要给他带歪了去!
“都闭嘴,让本宫安静点!”
贺酒儿直接进了农舍的主屋,边走边训道:“我迷谷的爹娘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不想嫁个人便改了这优良的传统。再说了,就你俩自己,能比我一个转世的活得久?”
她往鹤承一指:“五十年以后,指不定你七老八十了,我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你好意思叫我妻主吗?”
“三岁的妻主?”鹤承把这两个字嚼了嚼,想象了一个头梳羊角辫的小女娃,抱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喊了声“夫君”,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贺酒儿又抬手指向鹤红,对方身形一抖,缩成了一个鹌鹑。
呸,都是一群只会过嘴瘾的!
青儿幸灾乐祸地白了鹤承一眼,递给主子一杯茶。贺酒儿拍拍手,开始讲重点:
“为了早日回南曌,这陈国四皇子的命该怎么收,我们来计划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