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见过王管事、郑师兄……不知这位是?”
张卓不敢托大,将西厢房内制符的痕迹清扫一空后,连忙将三人迎入小院。
“阿卓,快拜见李堂主,当初还是李堂主开恩,助你拜入黄药师门下。”
王管事身为炼药堂管事多年,自是人情练达,不用李堂主多说,便知道自己师父急急来此必有所求,转眼就将自己在张卓这里的人情卖给了李堂主。
想当初,他去师父那里求取堂主手令时,李堂主哪里知道阿卓是谁,只是像扔破烂一般扔过来一册空白手令,放任王管事自行其是。
而现在,李堂主却是人老成精,当即捋着白须会意大笑道:
“果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老夫看好之人!”
张卓颇为无语,想到黄药师当时对堂主手令视若无睹的样子,腹诽道:
这白胡子老头也不知道送出去了多少空白手令,害我几乎错过拜师的机会,以致差点被谢丹师抓了去……难不成现在是找我这个小人物讨还人情来了?
不过,张卓虽是心中疑惑,口中却不敢怠慢,朗声道:
“弟子阿卓,拜谢李堂主,堂主提携之恩阿卓感激不尽……”
“这这这……”
这里最为惊讶的还要属郑文了,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一下子变得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了?
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李堂主平日里对郑文这个徒孙也还算满意,可是从进门到现在,见他都是一惊一乍的样子,跟眼前这个大方得体的阿卓相比,顿觉其有些上不得台面,心生不满,眉头微皱道:
“路已带到,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师父。”
王管事狠狠瞪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郑文,连忙将他拉走。
此时丙辰小院中,只剩下张卓和李堂主二人。
虽然张卓不明白这三人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但他却知道,李堂主如此身份之人,绝不会平白无故做些无谓之事,来这里必有所图,因此他决定静观其变。
“阿卓,难道你不好奇老夫来此所为何事?”
两人静默片刻后,还是李堂主率先忍不住了,毕竟他是有事而来,不能一直在此浪费时间。
“阿卓不知,但凭堂主大人吩咐。”
张卓自然不能随意瞎猜,只好老实道。
李堂主盯着张卓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手中翻出一只通体明黄的玉瓶,递到张卓手中。
“打开看看。”
张卓不明所以,微微一愣后,依言将玉瓶中的丹药倒了出来。
张卓眼神微凝,差点惊呼出声。
竟是一炉一品高阶感气丹!
足足有五枚之多!
而且张卓清楚地感应到,这五枚丹药的气息不但源于水炼之法,更是出自同一炉。
短短几日,黄药师居然将他的成丹率提升了足足五倍,而且这五枚感气丹居然每一枚都是高阶丹药!
解决了神识问题的黄药师竟是厚积薄发,恐怖如斯!
“看来,黄药师收你为徒,果然不是因为老夫的堂主手令。”
李堂主的声音幽幽传来,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卓,将他一闪而逝的惊讶看在了眼中。
张卓心中一凛,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在诓自己。心想,绝对不能让这老家伙知道自己能认出这丹药的来历,索性跟他打起了太极。
当即恢复了淡然之色,将丹药倒回玉瓶中,双手递还给李堂主。
“李堂主过奖了,阿卓得蒙李堂主厚爱,拜入师父门下已是万幸,岂敢再领受堂主的丹药。”
“哦?你不认得这丹药?”
李堂主面露疑色,盯着张卓问道。
“不知。李堂主所赐,想必是上好的丹药,只是阿卓无功不敢受禄。”
闻言,李堂主干笑一声,无比自然地将玉瓶收起,仿佛自言自语道:
“老夫还是知晓自己的堂主手令有几斤几两的,还不足以让黄药师破例收徒……”
说着,转身缓缓向外走去,似乎是打算离开丙辰小院。
“哦,对了,听说前几日你去了丹房,还见到了三位少爷和谢丹师?”
李堂主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猛然回过头来,差点和他身后一路迎送出门的张卓撞个满怀。
张卓心中咯噔一下,搞了半天,原来这老家伙此行是为了丹房之事而来,难不成他发现了龙虎丹炉中的异样?
张卓极力平复自己的心神,同时将丹田中的四灵神火隐藏到极致,这才认真道:
“阿卓的确去过丹房,但第一次只是在郑师兄的带领下草草参观了丹房,第二次更不过是在人群中远远见到三位少爷一面,哦,当时倒是和谢丹师说了几句话。”
“说了什么话?”
“晚辈请求谢丹师放过冯承喜,不要将他废去丹田。”
“哦?竟还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