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天才擦黑,大伯娘和陈玉在张罗晚饭,陈祥也回来了。
高远把花生苗往地上一扔,拍拍身上的泥土。
“我先回去了。”
“不行,这花生是你摘的,果子也是你摘的,至少分了才能回。你还要这草喂猪呢?”顾月语气很霸道,对上冷漠少年自动把自己变成霸道的人,否则与他说话太费劲。
高远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看向远处。这个意思是,那我等着。
顾月给端了个凳子,让他坐下,陈香倒了一杯水,他一口喝完,茶杯还给了陈香,那洒脱不羁的样子,配上他这样的人才完美。
“快点干活。”
“哦,哦,很快很快。”顾月和陈香陈玉一起摘花生。
陈祥在一旁问这问那,也不伸手干活。
“高远要走,我们着急着摘花生,你闲洗果子吃去。”陈香实在被他哥叨叨烦了。
大伯母也一起来摘花生。
“这个能吃吗?”大伯娘没见过亦没吃过。
“高远家猪都吃了一段时间没事。”顾月顺嘴说出了一件事实。
“猪能和人比吗?”陈祥辩驳。
“是不能比,得看和什么人比?”高远拽拽地说了一句话。
顾月噗噗噗的笑出声,实在没忍住。陈祥觉得无趣回屋吃东西去了。
“能吃,一阵儿放水里煮,再放些盐挺美味的。”顾月认真的回答,刚才那句话是有问题。
顾月把花生苗用绳子扎在一起,这个活看上去很简单,做好却很难。
“我来吧。”高远见顾月手上动作不对。
陈香用油纸包分别装了一袋果子和花生,高远抱在怀里,肩上扛着草走了。
顾月追上去拦住他:“我家在隔壁,有事可以找我,或说给陈君也行。记住我下午对你说的话。”
高远盯着顾月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走了。
“月儿今天为这花生高兴疯了。”陈香对大伯母和陈玉说。
“你又有什么生财之道?”陈祥跑出来问。
“是有生财之道,可是是高远的。”
“这野花生难道是他种的,长在山坡上也不是他家的。”
“不是他家的,但是他发现的,村里人谁敢进山那么远。”
“月儿说的对,说到钱怎能不明辨是非。”大伯陈君回来了,大伯受陈君的影响,心胸比以前更广阔了。
顾月笑着走到陈君身旁,伸出手给陈君看花生。
“很神奇的果子,有神奇的功效,还有神奇的价值。看我厉不厉害。”
“我只看到你高兴的厉害。”
“我心潮澎湃,今晚可能都睡不着了。”
陈香看着顾月从发现花生那一刻起一直高兴到现在。
“月儿真有那么神奇吗?”
“神奇是因为人们还没有认识它,发现它吃过它,我是第一人。”
大家都看着顾月自我陶醉,只有陈君才是最相信她的那个人。
大家先吃了几个酸果子,等着吃煮花生。
大伯娘把晚饭端上桌,顾月却不想吃,把肚子留着吃煮花生。
等花生上桌时,大家看着顾月怎么吃。
“月儿你以前吃过。”大伯也疑惑,为什么他没见过的东西,顾月见过而且会吃。酿黄酒的粮食他也见过,但是他不会酿酒,他还不会看清事物的全部真相。
“小时好像吃过。小时的事多数忘掉了。”顾月不想他们接着再问。
“你没想过再去找你的家。”陈祥无聊的嘴贱。
“月儿的家在隔壁,还去哪找?”陈君一句话问的陈祥无言以对。
“这花生味道真不错,你多吃点吧,堵住你的嘴。”大伯娘把一堆花生,推在陈祥桌前。
顾月是不会告诉陈祥花生吃多了,会撑着肚子难受。顾月吃了五分饱。
还剩下一半,顾月和陈香用簸箕晾好,待明早水分就少些了。
洗漱后大家都休息了,大伯还和陈君聊着村里铺路的事,顾月犹犹豫豫的回到家里,和陈君商量事让他写封信,肯定又会花去一个时辰,他本来已好累。唉,还是自己动手吧,顾月的白话文会不会惹人笑话,她也担心会不会很丢人。
铺开纸,研好墨,拿上笔开始写,毕竟也算文化人,写封信怎能难倒她。
开好了头,顺顺利利地往下写,怎么发现花生,怎么采摘回家,怎么煮怎么吃,花生的食用价值,经济价值等等。希望金掌柜看了这封信后,能告知金湘宁。以上是个人的一点粗浅见解,还是等实地看了再做决定,如果没有兴趣,请恕打扰。
洋洋洒洒写了五页信纸,写情书也不一定有这么认真。顾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不知有没有不妥的地方,自己写的东西,还带背景音乐,怎么看都心满意足,冷眼人瞧了也许处处是毛病。
陈君进来时,顾月改了两处,怕说的不清楚,或添或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