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林刚开口就被刘谨茹呵斥闭嘴。
改而质问陈折林,“陈驰的住宿问题,昭楠的补习问题,说到底哪一样不是钱的问题?如果不是你没本事还多管闲事,日子能过成今天这样吗?”
夫妻两的争吵终于爆发,这次两人无法再回避刘昭楠,或者说上头的火气烧烬理智使得两人谁都没考虑到刘昭楠,把她当成了透明的存在。
刘谨茹摔了杯子,玻璃碎在地上,碎片弹到刘昭楠脚边。
刘昭楠蹲到地上,像是溺进了水里,后背两扇单薄的蝴蝶骨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起来,她垂着头,手指去捡那些碎片,毫不避讳锋利的边缘,让手指被割破,鲜血流淌出来,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掉到地上。
等刘谨茹和陈折林注意到时,地上一片鲜红,两人顿时愣住。
“能不能别吵了。”
就这样,这一场期中考,遇上运动会,引爆父母争吵,在刘昭楠低沉的情绪还无法缓解,甚至错题来不及订正时就轻若鸿毛地揭过。
回到学校,运动会报名项目那天体委耍破嘴皮子在讲台上动员,但效果甚微,主动报名的人依旧稀少。
体委站在讲台上,摇着手里的报名册,“兄弟们,姐妹们,求求你们报项目啊,报项目啊!!!”
底下全是搅混水的,“老何啊,体委啊,求求你啊,别让我们报项目啊!!!”
江北的座位万年不变,永远是第二排最后一个,松习跟秦远的位置也没变,用老郭的话说就是这三人是铁三角,把这三分开了松习能一天攒位八百回。
松习上完厕所回到教室,看体委还在台上撕心裂肺的动员,举起手道,“为班级做贡献,给我随便报个啥。”
体委感动得大叫着,“谢谢大老爹。”
“小事。”
松习路过江北,做贼似的把他搞到的这次期中考排名表扔他桌子上,他刚坐下,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操。”
松习转头,见江北正在看成绩表,表情很阎王,他勾头望一眼,这人依旧级组第一啊,依旧分数甩级组第二名八百条街啊,还能有啥不满意的啊。
这时讲台上的体委使出杀手锏道:“行,大家没有主动报名的了是吗?那我们来抓阄吧。”
他这话就跟往鱼池里扔了个手榴弹似的,顿时哀鸿遍野。
“别啊,求求不要啊。”
“有没有好心人报个名啊,家人们。”
“等等,体委我要报名,我可不想抽到跑三千,那得跑死。”
体委道:“女生三千已经有人报了,还剩八百,四百和铅球没报,快点啊,没人就抓阄了。”
“牛啊,谁报的三千。”
“报三千的活菩萨报上你的大名来,我要跪谢你。”
体委乐道:“刘昭楠报的。”
下一秒从未有过的热情和关注一下子涌向刘昭楠的位置,又在几秒后像潮汐落潮那样褪去。
同桌郑小宁小声问刘昭楠,“你为什么报三千啊?三千很难跑的,特别伤体力。”
“尝试一下。”
刘昭楠食指上贴着创口贴,笔不停地继续订正这次期中考的错题,她看过这次运动会的奖品,男女生三千五千的奖品最贵,估计是怕没人参赛才设那么高的奖品。
高三女子三千米一等奖的奖品是一块两千块的eifbe机械表,刘昭楠需要那块表的零件。
陈驰的表没找到能修好的店铺,零件也没有再生产,刘昭楠后来改变思路,在网上研究过那块表,找过很多跟那块表零件组装相似的表,到最后找到匹配度最高的就是这款eifbe机械表。
但价格太贵,她一直在攒钱,没想到这次运动会遇到了。
运动会前几天刘昭楠每天下午都会到操场跑圈,一点点加圈数,慢慢调整体能耐受,运动会前一晚,高一高二教学楼狂热的气氛弥漫到高三,晚自习课间一大群高三生趴在走廊上咬牙切齿大骂。
“过分了吧,那么躁?”
“真他妈悔恨上一年的运动会没有好好玩。”
“不就是个运动会吗?不就是不用早起吗?不就是能在运动晚会上看美女吗?不就是…哎。”
“叹个屁的气,这群傻逼,再过两百来天,我看他们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啧。”
一群人吸气,怎么听着那么扎心。
松习心拔凉地回到教室,和一帮男生靠在后黑板上聊天,有人用手肘杵他问,“前两天北哥被班主任喊进办公室做事,怎么从办公室回来后就开始沉迷学习了,有竞赛要比?”
“我哥又不走竞赛,哪来的竞赛,”松习回答,不过他看江北一眼,也没搞懂,满教室的躁动,他哥却跟坐定打禅似的坐位置上无动于衷。
松习视线看向他骨指下压着的笔记本,桌上还有几支五颜六色的记号笔,说起这,松习更觉诡异,跟旁边的人说:“看到我哥桌子上那骚包的橄榄绿笔记本和记号笔没有,前天买的。”
“所以呢?”
“他沉迷的不是学习,是笔记本。”
“?”
“我跟你说,前天他去小卖部买了一堆学习用品,结账的时候,那阿姨说23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