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砚说这话,沈建国瞪大眼睛,骂道:“沈家造孽,有你这个不肖子孙!”
沈宜红着眼站在一边,已经连劝架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不愿意待在这个家,那就趁早滚!”沈建国指着大门的方向,低吼道,“这个家里,也不只有你一个姓沈的继承人!”
交涉失败,沈砚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小砚……”见沈砚要走,沈宜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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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国:“你让他走!我倒要看看,没有沈氏集团这个靠山,他还能在外头活几天!”
“爸!”沈宜红着眼,转身对沈建国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犯了什么错,那也是我管教无方!您不用这样对他一个人,您要是有什么怒的话,朝我撒就可以了!”
沈建国喘着粗气,没吭声。
沈宜笑了笑,略带自嘲地开口:“这个家,不幸的人,一个就够了。”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沈建国把矛头转向了沈宜,“当初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和他私奔,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即便是风平浪静过了将近三十年,可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顷刻间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沈宜最不愿提起的旧伤疤就这样被自己父亲硬生生地撕裂开来,鲜血淋漓。
“就算事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沈宜看着沈砚,道,“我不后悔生下小砚,他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砚也没逗留地离开。
只剩下沈建国一个人站在原地。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沈砚没跟着沈宜,只是打电话给姜森,让他看着点,别出事,尔后沈砚转头回了公司。
这次失败的交谈让沈砚心情低沉了两天。
周五的晚上,赵柏然打电话给沈砚。
“出来喝点。”赵柏然在电话里说。
沈砚:“好透了?都能喝酒了?”
“早就好了。”赵柏然道,“心情不好,出来聊会儿。”
“行。”
九点,沈砚准时出现在刚开门不久的清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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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然就坐在户外的椅子上,面前摆了一排B52(轰炸机)。
“怎么了?”沈砚走到他旁边坐下来。
赵柏然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想辞职了。”
“也行。”沈砚顿了顿,“来我公司。”
“我才不要在你手底下干活。”赵柏然乜了他一眼,“你也不劝劝我。”
沈砚:“你知道的,我不会劝人。”
赵柏然:“是啊,我都忘了,你哪有这项技能。”
研究所来了个新领导,和所里的下属处得相当不愉快,才不过两个月,就已经有三个同事辞职了。
本来,进地质研究所就是经过了重重考验,好不容易吃上的这一口皇粮,结果却要因为一个恶心的领导,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想想都觉得不值当。
“在我的理解里,不爽就干。”沈砚抿起唇。
“我可没你这个胆子,也没你这个底气。”赵柏然摆了摆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身后有整个生死集团当靠山啊。”
预料之内沈砚的回应没有传来,赵柏然有些狐疑地观察着沈砚不太正常的神情。
赵柏然:“你怎么了?”
“没怎么。”沈砚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妈的,谁还没点烦心事呢。”赵柏然低头喝了一口酒。
沈砚:“你才刚好没多久,别喝了。”
赵柏然于是把桌上的酒都推给了沈砚:“本来就是给你点的。”
“……”
话没说几句,酒倒是喝了不少。
赵柏然看出沈砚心情不好了,也没再多倒苦水。
两个心情低落的男人面对面喝着酒,不说话,低头看手机。
“我去趟洗手间。”
等沈砚起身离开,赵柏然抬起头,恰好看见了对面不远处的女人。
是温絮。
他正想着要不要走,就看见她在斜对面的烧烤店坐了下来。
温絮是陪朱曼来吃烧烤的。
她好不容易今天手头工作结束得早,终于有机会和朱曼见上一面。
话题刚开始还围绕着工作,没几分钟后,就转移到了周京洛的身上。
“暴躁总裁跟你表白了?”朱曼不可置信,“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温絮“嗯”了一声。
朱曼:“那你呢?你怎么回应的?”
“我拒绝他了。”温絮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太贴切,“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
“啥意思?你吊着他,和人家搞暧昧啊?”朱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