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是巧弄姻缘罢了。只是年轻人行走世间,爱恨情仇又岂是一句话可以说得清的,纷纷扰扰,熙熙攘攘本是人间百态,纯当一时的念想都放下罢。”
少龙听着,不由出神:“巧弄姻缘,尘世……来生……今生……”
灵蛇姥姥道:“孩子,我这么说你可不要想邪处去了。我等与凡人不同,活得多一些,看得多一些,所以早已看透的了。凡人无论修为多么高深,多则百余载,少则数十载,人世本多情,该活得轰轰烈烈,潇潇洒洒。你可不能因我之言,看破一切,需得珍惜身边人,自得圆满才对。”
少龙低下头,“可是……”
灵蛇姥姥道:“没有什么可是,我不说过了,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你与灵云好好的,珍惜着。我等本与尔等乃是异族,人世间的因果对错对于我等又是另一番境遇了,好孩子,你若是真念得好,便听我一言。安安心心过好每一日,好好待灵云,你们两多多保重才是。”
少龙含泪点着头,“是,我会照办的。”
一席话,月明山头,夜风悄然而来,吹拂着少龙的长发,少龙看着远方的月光,心下一丝暖流微微流淌。
清净明亮的月光洒在北境戈壁之上。月光下,一股一万多的人马疲惫地行走着。说不清这半日来他们迂回了多少回,走了多少的弯路,撞了多少的死胡同。半日下来直走得天昏地暗,遮天蔽日。
他们正是白虎军的人马,眼下他们与其余的军队也失去了联络,这一股人马茫然地走在戈壁之中,他们已然到了生命的极限,所带的干粮早已消耗尽了,而眼前的路却没有一个尽头。
几个领头的千夫长相聚一处,几人一筹莫展,不知何去何从。
其中一个道:“我军如今疲困交加,再这么下去定然要万劫不复,总要想个出路。眼下再走下去也是徒劳,不如在此休整,派人四处去寻找大军的下落。”
另一个道:“我们已然转悠了大半日,自打大军被打散后,丝毫未见其他人的影子,这将近八万的人马,眼下毫无着落处,这也奇了。若是我等在此逗留,遇到北境之军,该何以应对!”
又一人道:“可军士们已然到了崩溃之极限了,再这么漫无目的走下去……”
几人都拿不出一个稳妥的主意来,只是各自唉声叹气。
正踌躇之间,忽闻一声哨响,天空一只鹰隼飘然飞过。
几人看得仔细,心下都是大惊,他们自然知道鹰隼乃北境之禽,如见鹰隼必见北境之军。
他们刚要发号施令,只见两边的山崖上一个个黑色的人影显现。
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雨点般的箭雨。
几人心知不妙,连忙飞奔而出,大声发令,准备迎击北境之军。
可一切都是徒劳,黑夜里,北境之军埋伏在周围各个山头之上,北境的箭矢疯狂地怒射而来,白虎军哪里有应对之力。
白虎军士兵们早已筋疲力尽士气涣散,如今突遇北境之军,被吓得魂飞魄散,匆忙中哪里有还手之力,士兵纷纷逃窜,他们丢盔弃甲,胡乱奔逃,心中所想都是侥幸能够逃得一命。
如此溃不成军,更为损失惨重,北境人要的就是白虎军一盘散沙,弓箭手个个卯足了劲,连珠般地射箭,一时间,山谷之中,哀嚎声四起,大片的白虎军士倒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延续,这一万多的人马渐渐变得稀少起来,除了个别散逃之兵,大部的人马都倒了下来,哀嚎声也渐渐变得此起彼伏,随军的将领也一个个地躺在血泊之中。
再持续了一阵,整个山谷渐渐安静下来,北境的箭矢也停了,山谷中横七竖八躺满了白虎军的尸体。
没一会儿,小队的北境军士用绳索垂入山谷,收集着死者身上的箭矢,一场一边倒的战事就此落下帷幕。肖月满意地看着满是白虎军尸首的山谷,脸上露出了笑容。
报仇的快感让肖月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支白虎军一日前还疯狂攻袭北王城,北王城守军耗尽一切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要说中元白虎军,不可谓不勇猛,可再勇猛的军士都难逃断粮的生死大限。如今肖月正是要逐个消磨他们,将其各个击破,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将一次次上演精美的屠杀,势必将这支中元的主力大军消磨殆尽,藏尸茫茫的戈壁。
肖月想着,极速下令全军就地整顿休息,准备之后更为惨烈的大战——
安城,广阔的城楼之上,姬若芙与千里冰站在城头。
千里冰望着城内安详的夜色,道:“若芙,该报的仇我们已经报了,我们……是时候回南楚了吧。”
姬若芙用一丝冷漠的余光扫过他的脸,“这近二十年来的屈辱你就这么容易放下了!这些年,每日每时每刻我身为人妻的苦楚你就这么甘心饶恕了!南楚多少万的将士死的死,伤的伤流下的血河就这样让中元人轻易忘记了!”
千里冰一言不发。
姬若芙道:“这只是小小的惩罚,接下来中元还要偿还我更大的代价!”
千里冰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