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御见姜寒星站不起来,低头盯着她伸过来的手看了两秒钟,并没有拉她,而是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姜寒星双脚离地,被楚时御挂在肩膀上,脑子一下子懵了。
“楚时御,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姜寒星担心会被巡夜的人发现,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你脚不是麻了吗?”
楚时御脚步未顿,径自调头,扛着姜寒星朝她的住处走。
“我脚麻了,缓一会儿就好,你放我下来!”
姜寒星还想挣扎,屁股就被楚时御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别乱动!掉下去概不负责!”
姜寒星意识到他打了自己屁股,挣扎的动作一滞,果然老实了。
她趴在楚时御肩膀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楚时御,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楚时御回道,“今晚看样子是走不出钟离家了,我送你回去。”
“啊?”姜寒星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原路返回,“那你怎么办?你一个人出得去吗?”
“等天亮再走,天亮了,我就认识路了。”
姜寒星想到他们刚才差点儿被发现,便点头道,“也行,明天应该会有很多人来参加钟离政的葬礼,到时候你就能混出去了。”
回到房间,楚时御把姜寒星放回地上。
姜寒星被他扛了一路,都快脑充血了。
她站在床边,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柜子里有备用的被子,你打地铺将就一晚,明早走人。”
反正之前他也跟她一起睡过,就当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楚时御就好了。
楚时御眉头一拧,不太满意她的安排,“地上太硬了。”
她如今答应替他借镇族之宝,他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一半了。
如今他得抓紧时间跟她相处,只要她爱上他,那么他就可以利用她的血,解除自己体内的血咒。
姜寒星听着他嫌弃的话,耸了耸肩膀,“那你就刷刷手机,熬个夜,反正血族就算连续几十天不睡觉,也照样生龙活虎。”
“那我还是打地铺吧。”
“行。”姜寒星手脚麻利地给他铺好被子,刚从地铺上爬起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天还得早起,你快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说完,没有再管楚时御,直接往床上一趴。
她今晚装睡就是为了逼楚时御现身,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她困得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此时,姜寒星头刚沾上枕头没半分钟,就睡着了。
楚时御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并没有躺到地铺上睡觉,而是迈开大长腿,朝大床走去。
他在床边驻足,低头看向姜寒星受伤的那只手……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姜寒星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吵醒了。
她抬手去够手机,想看看时间,当抓到手机,姜寒星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拆了手上包扎的纱布。
只见她手心那道深深的伤口竟然不见了。
她的手完好无损,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
难道是楚时御治好了她的手?
她知道血族拥有治愈能力。
想到这里,姜寒星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楚时御,是不是你……”
她扭头看向地上,地铺已经不见了,楚时御也不见了。
姜寒星疑惑地拧起眉头,又叫了一声,“楚时御?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应,很显然他已经离开了。
姜寒星低头看向自己被他治好的手,内心漾起丝丝波澜。
他昨晚赖在她房间过夜,不会就是为了替她治伤吧?
叩!叩!叩!
她还在走神,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嫣儿,你醒了没有?”
“醒了。”
姜寒星立刻起床,换好衣服就去开门。
开门的那一刻,啼哭声也变得更清晰了。
姜寒星看着站在门口中的骆素云,疑惑地问了一句,“奶奶,外头怎么这么大的哭声,是有人来吊丧了吗?”
她知道今日钟离政发丧,不管他身前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既然他死了,那就是钟离家的家主。
下葬的排面必须要有!
骆素云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白色丧服,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夜老了好几岁,眼底尽是红血丝,显得特别憔悴。
听完姜寒星的问话,她眼底划过一抹痛色,不过在姜寒星面前依然维持着长辈的镇定,“是殷兰妤在嚎丧。”
殷兰妤是钟离钟的老婆,哪怕这个钟离政是假的,但是殷兰妤跟他过了大半辈子,如今突然死了丈夫,她变成寡妇不说,以后也不再是风光无限的家主夫人,确实该伤心欲绝。
姜寒星扯了下嘴角,对殷兰妤一点儿也同情不起来。
“不早了,待会儿便会有亲朋好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