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泛黄的信笺(3 / 3)

门,虽怕自己多心,却还想留有一丝希望,只听无人应门,他便自行推开。

却见她睫翘如弯,双目紧闭,眉头凝烟,似蹙非蹙,唯有眼角挂着晶莹的玉珠,而枕边却已湿透。

那尚未燃尽的满箱信笺正大大方方的敞在龚绍淳的面前。

龚绍淳从箱子里发现那厚厚一沓信笺,他一一拾来,全是绮月的笔迹。

“晓星才过,夜梦君颜,自与君别一年又三月,却不敢忘,亦不能言,唯付心事于管彤,速速来念。”

“玉盘莲座金华雪,一点青烟缕缕香,扫君炉前尘如土,可有金钗雪里埋?”

“水晶玉簟晚来秋,焙茗不过三更后,雪沫乳花点谁名?困佛多予茶汤瘦。”

“东阁经瓶白瓷瓯,又添新绿一壶秋。折梅未雪梅不开,空有干枝从前旧。”

“起笔画山山不名,撒墨描水水不盈。遥寄公子题跋去,恐厌东风不放行。”

……

此刻的龚绍淳尴尬于自己知道了绮月的诸多心事,心中不免猜疑道,“莫非是他们许久未见,她又腾起了思念?”

“我活了这二十多久,亦见过无数女子,谈情说爱的皆有之,却无遇到一人如此痴心,也无收到一封长情信笺。”龚绍淳长吁了一口气,问道,“那人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究竟要如何,你才能忘掉那个家伙?而我呢,在你心中是何地位?还只是跟他有些血缘的替代品?”

他自感在绮月心中,龚绍汪的位置实难撼动,任凭自己百般讨好,也终不能让她忘记故人。

而她如今种种,却只是自我强迫,强行忘记前缘罢了。

龚绍淳不敢再想,他怕自己吃醋,怕自己更恨龚绍汪几分。现下唯有静静看着绮月睡颜,再将屋中的灯烛吹灭,踽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