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账之后,黄文泽逼问赵侍郎,拱手向在场的诸位朝臣道。
“听闻赵大人在西庆街的别院可是价值三万余两,敢问这笔银子从何而来?”
赵侍郎已经是满头大汗,前面的左正亮已经被抄了家,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我又没得罪仁成郡王,何必拿我来开刀呢?
“赵同伟,快说,朕还等着你的解释。”
建兴帝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开始催促起赵侍郎。东宫人等一看事情也有些不妙,赶紧出来替他解围。
“陛下,赵大人虽然家里收入不足以买下一座别院。但可想过,这些银子万一是赵家先祖们积攒起来,到了赵大人这里才有几万两买下西庆街的房子。”
要说脸皮厚,东宫一干人跟萧广予都差不多。关于赵侍郎,萧伯颜已经四处打听过。不过又是还没等仁成郡王府站出来说话,户部的勇成郡王出来了。
“陈大人此话是在为赵侍郎开脱?据我所知,赵家做生意也是在赵侍郎坐上侍郎后开始的,光景不过才五年不到,也就是说,赵家人不吃不喝五年攒下三千两银子,可剩下的两万多两银子是从何何来,还需解释解释才行。”
小五的一番话直接将路封死,原本还说是赵家先辈留给儿孙的,这下子可就没戏了。
太子紧盯着小五,暗自下定决心,等这事完了以后就要收拾户部。可还没等他想完事,这把火差点就烧到身上。
李庆远出列,拿出早已备好的证据,双手捧着它们,跪在地上。
“陛下,今年春闱之时,赵侍郎就是贩卖考题,然后才有了银子买别院,臣还听闻赵大人也是在春闱后,休了结发之妻,娶了一位风尘女子。一切都有证可查,请陛下明断。”
萧广予说的证据就是春闱第一场的考卷,前几名都被萧广予偷偷掖下,这些建兴皇帝都观在眼里,只是当时不知道他为何要藏起来,所以就没多问。
看着呈上来的卷子,建兴皇帝思索片刻就知道这是要干嘛。
“这不是春闱时,第一场的甲子一号嘛。”
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东宫人感觉心都快跳出来。第一场的甲子一号的确是买了考题,而且人还是京城人氏。
那时候皇帝已经知晓考题泄露,这消息可是把太子党给吓傻了,要是皇帝追查起来很容易就会查到他们头上。
但是,随着五天后第二场考试,第一场成绩作废。所有参与过贩卖考题的人都大松口气,那时候建兴帝也没追究责任,大家都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没想到今天又被仁成郡王府重新翻了出来。
“传第一场的甲字第一号,朕想知道为何第一场能写出如此好的文章,第二场却又名落孙山,难道是对朕或是朝廷不满?”
太子党一听这话,顿时就差点炸毛,这不是来朝堂招供吗?他来了咱们哪还有活路啊,马上就有人壮着胆子给皇帝说。
“陛下,臣有点尿急,想去趟茅房。”
建兴帝大手一挥,立马同意。萧广予心道:早就知道你们手脚不干净,幸好一早就派人去接到宫外了,看你们怎么下手。
上茅房的那人刚出去不久,身后就被夜客给盯上。只见他出门左转然后又是右转,接着才对一名宫女悄声言语片刻,宫女也在不停的点头。
说完后,宫女就直奔宫门口而去,到了宫门口,拿出身上的令牌,值守的禁军看过后也放她出去。
夜客就紧随其后,刚出宫后不久,宫女就被拿下,然后带去了夜客的专属待客之地。
上完茅房的人刚回来不久,萧广予朝萧伯颜使眼色,示意差不多了,该出场了。萧伯颜本来就跟文相于不和,加上他又是太子外公,连带着东宫也成了萧伯颜的‘敌人’。
“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望陛下容禀。”
建兴皇帝对今天的事大感爽快,好久都没收拾过这帮臣子了,看来他们是忘了自己是皇帝,杀人如麻的那种皇帝。
“准奏。”
“春闱时,第一场的甲子一号,臣一直对其有所怀疑,所以臣就斗胆让人将他监视起来,现已在宫外等候,臣恳请陛下让其上朝,与诸位同僚当面对质,看他是否真的有才学。”
建兴帝微微点头,高唱一声。
“准了,让他上来。”
太子听完这句,感觉天旋地转。整个太子党似乎都看见了自己被抄家革职,然后家眷发配为军奴。
大约半柱香后,第一场的甲子一号被带进朝堂。此人是一个年过六旬的男人,头发已经花白,就连下巴的胡须也几乎白得差不多了。
“草民参见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
话没有说完,就被小五直接打断,非常直接地问道。
“谢状元,今年你可有七十?”
姓谢的人微微一愣,看说话的人穿着蟒袍,知道此乃皇室贵族才能拥有,所以很温柔的回道。
“回禀这位官老爷,草民今年不过才六十有三,还没到七十呢?”
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