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抬手指向右柱国的这一大片地宫，萧索、死寂、荒凉的可怕。

“也会这样吗？”

颜百川苦笑了一下。

“没想到我还是被我爷爷给连累了。凝韵，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一点，我不跟你多解释。”

水凝韵淡然一笑，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也是，受害的是你外祖，你身份不要太尴尬……你问我的意见，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觉得是你祖父派人杀死了你外祖，而且我以为，你父亲，应该也有此猜想。”

颜百川的脚步顿时停住了，拉住了水凝韵的手。

“我父皇他知道？”

水凝韵疼的皱紧了眉，下意识捂住肩膀。

颜百川慌忙松手，担心的看了半天，水凝韵的神色才恢复正常。

“你父皇并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应该猜到了。只是他应该以为这件事是你祖父做的，并不知道端木家和当今皇后，在其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水凝韵没有怪颜百川，她能明白他的心情。

颜百川愧疚的把手背在身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随即狐疑问道：

“为什么？”

水凝韵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迈开了步伐。

“因为种种迹象看起来，你父皇的心里都十分看重你娘。可他认为他首先是皇帝，皇帝要有皇帝的牺牲，所以他也恨你娘不理解他。但是这种让他狠心到把你娘打入冷宫的恨，并不影响他对你娘的爱。”

“那么当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男人，知道了有人是导致自己心爱的女人痛不欲生的元凶时，他不会容那个人继续活着。作为皇帝，你父皇有一千种办法杀端木阳，而端木阳现在还活着，所以我推测，他不知道莫负天的死有端木家参与。”

“至于猜测你父皇知道是你祖父下的毒手，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祖父的庙号是高宗皇帝。庙号这种东西，其中可大有深意。一般来说，比如有一天你父皇死了，他的庙号是由你来定的，也就是说，你祖父的庙号，是你父皇定的，由礼部具体落实。”

“你父皇给你祖父定下了高宗这个庙号，就说明了你父皇的心里是明白的。你祖父嫉贤妒能、疑神疑鬼，是大禹由盛转衰、走下坡路的罪魁祸首。而高宗这个庙号，明褒暗贬，就有这一层意思。如果你父皇并不责怪你祖父，为什么要给他选一个如此讽刺的庙号？”

“还有……”

水凝韵回手一指莫负天地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