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小小皱起了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出眼前这个能灭人全家的恶徒，不会杀她的结论，但她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

她停了下来，毒蛇掐她的力道越来越大，“因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下不了手。

他起初不过是因为，她替他受了五十鞭戒律鞭，不想受她的情，才会用血替她疗伤，在锁魔塔里，也是因为知晓她不是苏小小那个恶毒的女人，才没有起杀心，还让幽冥魔犬救了她。

他收她为徒，也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给她噬魂眼，也是为了更好控制她。

但是这一切，在沐青挟持他的时候变了。

她为了救他，要自废修为，他承认，他心里被狠狠击了一下，却也只是击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可以不用杀的范围里。

更不可能把她放在，下不了手杀的范围里。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女人，他随时可以杀，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可是今天，他看着她憋青的脸，心里竟然开始烦躁。

他手上的力道猛然松了一下，他意识到时，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

“因为，你是我师尊，”苏小小笑起来，仿佛这个理由才是最合理的理由，“你还替我报仇了，我是你最喜欢的弟子。”

她笑得像朵盛开的花，晃得毒蛇一把把人甩到地上，愤恨地冷笑两声，“最喜欢？”

他嗤笑了两声，弯下腰，俯身靠向苏小小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惹得苏小小瑟缩了一下。

“你最好给本座好好修炼，否则，本座不保证你不会变成本座最讨厌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