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主子怀里的小猫,忙伸出手:“奴婢抱吧,它脏兮兮的,仔细脏了您的衣裙。”
云绾将小猫递给玉簪:“它运气好,捡了一条命。”
“哪是它运气好,是娘子您心善,救了它一命。”玉簪说着,又朝前方看去,那队人马早已消失在夕阳里,不见人影,但这也不妨碍她感叹:“方才那位郎君生得可真俊,奴婢头一次见到这般俊秀的郎君……”
云绾想起方才那人的模样,也赞同玉簪的话。
她在长安城这些年,见过的达官贵人、世家公子数不胜数,却是头次见到这般芝兰玉树的男子。
“瞧着气度不凡,身手也矫健,不知是哪家的郎君?”玉簪问云绾:“娘子可知道?”
云绾失笑:“我哪里知道。”
稍顿,她补充道:“不过看他那些随从的装扮,不似长安中人。”
“难道是洛阳,或是别处的世家郎君?”
“好了,管他作甚。”
云绾轻轻摸了下小猫的脑袋,四处看去:“天快要黑了,咱们寻一寻小猫的主人,好将它还回去。”
玉簪心说,猫主人都能将它抛在路中间,可见对它也没多少在意,何必再寻?
腹诽归腹诽,主子既吩咐了,她也只好听令四处去问。
然而直到家中仆人来报马车已经修好,猫主人也没有寻到。
无法,云绾只好将这小猫抱着上了马车。
看着主子轻抚小猫的温柔模样,玉簪笑道:“娘子,这猫与你有缘呢。”
“也许吧。”云绾望着阖眼熟睡的小奶猫,漂亮眉眼间也染上浅笑:“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便叫它小福子吧。”
“小福子,这名儿真不错。”
“待回去以后,给它弄些羊奶喝……”
“主子放心,回去奴婢就去小厨房弄来。”
这边厢云绾抱着小福子,温馨有爱,另一边的紫宸宫内,却是愁云惨淡,一派森严。
“皇帝,你身子还未大好,这么晚将哀家请来,是有何事?”
一袭暗黄色凤纹宫服的云太后端坐椅上,看着龙榻之上形容枯槁的晋宣帝,满是关怀:“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
皇帝重重咳了两声,神情虚弱道:“朕这一回,病了这样久,怕是难好了。”
“莫要胡言。”云太后蹙眉:“你正当壮年,不过一场小病,好好调养便是,那就到了那个地步。”
皇帝笑笑:“母后,朕的身子朕知道。今日请您过来,的确是有件要紧事与您商量。”
云太后轻抚着秋香黄裙摆上的凤凰暗纹,不紧不慢道:“何事?”
“濯儿回来了。”
在云太后闪动的眸光里,皇帝扯了扯嘴角:“母后,当年之事……是朕糊涂了。”
云太后心下发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话从何说起?”
皇帝沉默,盯着云太后看了好一阵,才缓声道:“朕知道母后一直不喜宸妃,可稚子无辜。您当年派人给他的马喂疯药时,可曾想过他也是朕的儿子,是您的孙儿……”
云太后面色一变,手指收紧,试图解释:“哀家……”
“母后。”
皇帝打断她:“朕与您说这些,并非要算旧账。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再来追责,除了叫天下百姓、叫后世人看皇家笑话,再无多少意义。”
稍顿,他道:“何况当年的事,归根结底,朕也有错……是朕辜负了梓潼,也负了宸妃……”
听得这话,云太后心里冷笑,面上也不言语,只等皇帝继续说。
似是陷入旧年回忆,晋宣帝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才说回正题:“朕有意补偿濯儿,也有意消解当年的恩怨。”
云太后眼皮一跳:“陛下打算如何补偿?”
“朕的江山。”
晋宣帝眉眼凝肃:“濯儿在安西这些年,履立军功,在朕几个儿子当中,他也最是稳重内敛。储君之位,他当得起。”
此话一出,云太后再也沉不住气,柳眉竖起:“你要将储君之位给他?皇帝,你别忘了,可是他害了凇儿断腿!”
“凇儿可是你和筠儿的嫡长子啊!筠儿为何早早离世,她不说,难道你不知吗?她与你青梅竹马,爱你至深,将你视作她的天,当年你还是皇子,不受先皇重视,她却不顾一切要嫁给你。入府之后,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打理后院,与长安城各府夫人应酬交好,一门心思为你当个贤妻,可你呢?你是如何对她?你将甄漪那个贱人纳入府中,对她百般宠爱,宠妾灭妻!你将筠儿立于何地?”
“朕……”晋宣帝被骂得面色不大好,情绪激动地咳了两声,沉声道:“朕是宠爱漪儿,可从未想过宠妾灭妻。云筠永远是朕的发妻,是朕的皇后,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她的地位。”
“既如此,你如何以‘宸’字为封号,给了甄漪?”
云太后眼底划过一抹轻蔑,语气淡淡:“宸,天也,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