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整个僵住, 她自是没忘那日游湖心情不好,恰好一个小公子将茶水撒在她身上,她便顺势发火了。
公子脸皮都薄, 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通难听话,当场羞哭出来。
就是当时,当时她也不知道这人最后能成为她姐夫啊!
“长姐,这, 都是误会, 银票就不用了, 一件衣裳而已。”
宋青梧挑了挑眉, “亲姐妹也要明算账,不小心坏了你的衣服是言初不好, 他性子敏感,若不把钱给你,这事儿恐会时时想起, 愧疚自责,你还是拿着吧。”
央儿已拿了张百两银票来, 宋隐不敢接, 但宋青梧一直看着她,她还是接了。
“那日是妹妹对姐夫失礼了, 合该妹妹与姐夫赔礼道歉才是。”
孟言初慌的就要站起来,被妻主又摁回去, 只能僵着脸,很胆怯道,“二妹妹说笑了, 是我不好, 没拿稳茶。”
身后妻主不知为何弹了他一下。
孟言初咬了咬唇, 没再说话。
宋隐摸不清长姐态度,一时也没说话。
宋青梧浅笑着开口,“那日我在游湖偷偷看了言初一眼,便喜欢上他了,急着回家请母父为我提亲,早知道该过去与言初先搭两句话的,也不知言初那日是与谁同游?”
孟言初身形一僵,宋隐却已然开口,“仿佛是与族中兄弟一起。”
“是吗,族中兄弟?言初与族中兄弟关系可好?”
宋隐素来最会察言观色,见此情景终于知道她想问些什么,又看了低着头一脸卑怯的姐夫一眼,犹豫着说,“仿佛是并不好,那日我虽生气,却没想到姐夫的族中兄弟更生气。”
“哦?”
宋青梧尾音上扬,此时才拍了拍孟言初后背,“乖,去给妻主做鸡蛋茶。”
孟言初心下忐忑又心虚,他知道自己说的谎就要暴露了,后面还有一段,是他没说的。
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说而已。
男子眼眸澄亮无辜,宋青梧叫他去做鸡蛋茶,他便乖乖去了。
待人走后宋隐将当时情景描述一番,自然,她自己说的那些恶言都被修饰了下,反而是孟言初族中兄弟毫不留情的斥骂他不知廉耻,甚至扇了他一巴掌的事被说出来,说的可仔细极了。
成功转移了宋青梧的怒火。
她应该再找找的,如果那天再找找言初,可能就找到他了,也不会任由他这样给人欺负。
宋青梧皱着眉,心里满是不悦,以及对孟家人的厌恶。
我小心藏着护着的珍宝,你孟家人倒是随意欺辱。
“长姐要给姐夫出气吗?”
宋隐自觉了解宋青梧,她若生了谁的气,定是要暗中报复的。
有时她为了讨好宋青梧,甚至会帮着她去做一些欺负人的事。
“自家兄弟,说什么出气,你回去读书吧。”
宋青梧虽然确实是想帮夫郎出气,但让宋隐掺和进来,那还是不必了。
宋隐也明白她的意思,眼眸闪了闪,拱手道,“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嗯。”
等孟言初出来时,院子里只剩宋青梧一人。
他端着两碗鸡蛋茶,神情茫然,“二妹妹走了吗?”
“说完了,自然就走了,来,坐下。”
孟言初乖乖坐下。
他以为宋隐还在,特意做了两碗鸡蛋茶。
“你也喝,是甜的吗?”
“是,鸡蛋茶都是甜的。”
孟言初眼尾微微眯起,声音愉快欢悦。
“嗯,那你快喝,趁热喝。”
妻主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的,孟言初放了心,乖巧的一口一口喝着鸡蛋茶,待鸡蛋茶喝完,他才被人拽着手腕,反手拉进怀里。
宋青梧有点心疼他。
多乖啊,这么乖的人,怎么就过得不好呢。
别人怎么舍得欺负他,还打他。
手轻轻扶上男子雪白滑嫩的侧脸,将他的后脑勺抵在自己胸口上,声音带着怜惜,“疼吗?”
孟言初就知道,宋隐还是跟妻主说了。
他心尖微颤,咬了咬唇,没说话。
宋青梧将他虚虚拢进怀里,蹭了蹭脖子,哄,“没事了,以后跟妻主在一起,妻主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从前的孟言初啊,就是做梦也不敢梦见,会有个女子对他这样好。
才成婚第二日,他就莫名相信,以后不是一个人了,会有人陪着他,对他好的。
就算不对他很好也没关系,他会乖乖的,对她好的。
孟言初没受过太多善意,以至于别人只是展露一分善意,他却想十分百分的还回去。
“妻主……”
“嗯,妻主在,疼不疼?”
她又摸着人家侧脸问。
孟言初吸了吸鼻子,这次没再隐瞒,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