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就帮殿下养花吧,但奴没养过花,若是养死了,殿下可会责怪奴?”
“不会,本王会请公公教你养的。”
“知道了。”
孟言初低头,看起来有点闷闷的。
他不高兴了,宋青梧反觉得有点意思,吩咐人给他准备个房间,还下令院子的西厢房给了他,那可是主子的屋,几个小厮再次对视一眼,皆恭恭敬敬上去请人。
此时还算不得晚,宋青梧连夜唤了原本照顾全府花草的公公来,要他教教孟言初。
那公公不知孟言初是何身份,平日里也消息闭塞,只当他是个寻常小厮,应了声后便下去了。
宋青梧早早上了床睡觉,丝毫不知孟言初天没亮就被人敲响了房门,客客气气邀出去照顾花草。
幸好孟言初在川王府时每日要练舞,习惯了早起,只在眼下敷了一层薄粉就出去了。
主子院子里有各色花草,许多带着尖刺,不慎触碰上去,指尖便会扎出血来。
孟言初已经扎了两次了,公公看见后反皱了皱眉,不悦道,“不知殿下从哪招了你这么个笨手笨脚的,快擦擦,一会儿殿下起身可别叫她看见,不吉利。”
“是,奴知道了。”
孟言初在自己雪白的袖口上擦了血,继续跟着公公学修剪花枝,每样花的特性,该何时给它们浇水,一次要浇多少水,并不算个轻松活儿,但他不想再去做舞侍了。
以殿下的性子,他若做了舞侍,那必定是见不着她的。
“这盆月色牡丹,乃牡丹中的佳品,耐旱怕水,每日都要为它松松土,晨起日头好的时候得搬出来晒晒,午时就搬到阴凉处,免得牡丹受不住晒,你可记得了?”
“是,奴记得了。”
宋青梧刚起床穿好衣裳出来,就看见蹲在外头给花浇水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不挺好的,何须像小说里似的,以伺候人为生呢。
那样该多辛苦啊。
宋青梧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心疼。
不知躲在后头偷偷看了孟言初多久,那人忽的回了身,眼神冷淡的看过来,吓宋青梧一跳。
幸好冷淡也是一时的,看见不远处盯着他的人是宋青梧,孟言初愣了下,几乎是刹那间露出个清浅笑意来。
只是收的也很快,快的让宋青梧以为是她看错了。
孟言初刚好浇到最后一盆花,正准备浇好了过去,却看见屋里小步跑出一个小厮,以极亲近的姿态给李榆披上一件外裳。
李榆也不拒绝,坦然接了那件衣裳,再喝了另一个小厮端过来的药。
他知道,那是贴身伺候淮王的小厮。
只有贴身伺候的,才能碰到主子的身体,才能与主子这般亲近。
“殿下可要传膳?”
“嗯,传吧。”
生活糜烂又幸福,除了孟言初,她穿书以后几乎没有烦恼。
没有工作生活的压力,没有麻烦的人际关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是人梦寐以求的米虫生活?
“啊——”
不远处的尖叫声吸引了宋青梧注意力,宋青梧下意识看过去,就看见地上碎了一盆漂亮的月季花。
……
昨晚被她指派来教孟言初的公公不知从哪出现,等她过去时,只听见孟言初被骂的狗血淋头,甚是凄惨。
“真不知殿下为何要招你这笨手笨脚的小奴,浇个花都能把花摔了,你可知这盆月季有多贵重?足以在京城买一处小屋了!如今被你砸了,你是想将自己卖了赔给殿下吗?你才值多少银子,怕是卖了都赔不起,老奴被殿下派来教你照顾花草,真是造了大孽了,就没遇见过你这等蠢笨小厮,生的倒是不错,莫非是脑子都长在脸上了?你也不能仗着自己生的不错便如此懈怠啊,等下要我如何与殿下说,我入府多时从未打碎过一盆花,误剪过一片枝叶,你瞧瞧你瞧瞧,如此粗心,花瓣都落一地了!”
宋青梧饶有兴味的看着孟言初,他面对自己时都敢讨价还价,让他去照顾花草,他非要做她的贴身小厮,如今倒是被旁人骂的不敢回嘴。
啧啧,这不就是欺负她人好心……
才想到一半,宋青梧视线骤然凝固,落在孟言初乖巧放在身前的手上,只见那赫然有一道红痕,正在缓缓往外渗血!
她吓了一跳,见公公还在教训人,急忙咳了一声。
这下两人都看向了她。
公公见着王女来了,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有些惭愧的要跪下。
被宋青梧赶紧拦住,“地上都是碎瓷片,公公不必多礼。”
现在殿下脾气好,偶尔对着下人也是温柔和煦,这让公公更觉得羞愧
“殿下,是老奴没有教好这小奴,致使他打碎了殿下的花,还请殿下责罚。”
一盆花而已,倒也没到要责罚的地步,且……“你的手怎么伤了?”
说话的公公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待发现完好无损后才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