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喜欢自由,不喜皇宫束缚,殿下给的了吗?”
“给的了。”朱谦平视沈家人,语气前所未有平静,
“父皇千秋正盛,待我与妆儿诞下皇孙,日后可将江山交给皇孙,我与妆儿依然可以袖手天下,皇宫无非是比王家更大的一座宅子而已,父皇有妃嫔陪伴,我母亲常年僻居惜福宫,不见外人,妆儿嫁给我,也没有难缠的公婆,皇宫有内廷二十四监,宫廷内务完全可以交给刘瑾与任嬷嬷,妆儿想过问便过问,不想过问便不过问。”
视线不知不觉朝王钦投去,露出几分笑意,“哦,皇宫比王宅大,人烟繁盛,倘若妆儿无聊了,自有人给她解闷,倘若她想要安静,也无人敢叨搅她,不像王府冷冰冰的,跟座坟墓似的,无趣得紧。”
王钦被气得肺腑生疼,“皇宫事杂,哪有那么容易丢得开手,你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
“王家乃大族,你的妻子便是族长夫人,也有不少庶务要打理,你王钦莫不也是嘴硬?”
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末了,朱谦从袖下掏出一道明黄的诏书,示意温宁递给老夫人,
“老太君,这是我给妆儿的和离书,倘若哪一日我朱谦不能兑现诺言,妆儿可执此和离书,离开皇宫,谁也阻拦不得。”
沈家三人大吃一惊。
太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
这让他们如何推却?
沈老夫人接过诏书一瞧,一字一句读下去,不仅是随时可以和离,上头还有封沈妆儿为郡主的旨意,她捧着诏书,双手忍不住发颤。
这份恩情,沈家无以为报。
王钦听到这里,从容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冷峭的视线朝朱谦摄去,朱谦竟是平平和和一笑,“对了,王大人,在下不才,早些年替妆儿置办了一些产业,妆儿的嫁妆在下已备好,不知王大人求娶,可替她思量周全?”
王钦眼底涌上一股戾气。
这些年他被朱谦调派得团团转,虽也有筹备一些,却并不算齐全。
堂上诸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抬眸望天。
这二人脑子里装了什么?
这年头娶妻,都比拼到要给对方准备嫁妆的地步吗?
这么下去,京城哪家还娶得到媳妇,太拼了吧!
齐如玉等人纷纷转身过去,装作没听到的。
看得出来,太子为了求娶沈家女,做足了功夫。
沈璋满满地擦了一手汗,浑身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太子也好,王钦也罢,二人求娶的态度,一言一行,皆是众人想都不敢想象的。
妆儿这福气,真真是没法比。
沈家三位主事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两难境地。
只是沈瑜此人,最重信誉,他苦笑摇头,
“殿下这番心意,臣无话可说,只是臣已允诺王大人在先,实在无法再应承殿下....”
王钦长吁一气,也心平气和与朱谦道,
“太子殿下,您富有四海,何必与臣子争妻?”
朱谦不怒反笑,“是吗?到底是我抢你的人,还是你抢我的妻?你私下抢夺秀女本是大逆不道,我看在沈家面子上,不与你追究,你今日辰时定下的婚事,做不得数,此事你若不信,咱们可以升堂议事。此外,”
朱谦慢条斯理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展开给沈家人瞧,
“三年前我曾在寺庙遇险,为妆儿姑娘所救,那一日,妆儿姑娘用绣帕替我擦拭身子,清理伤口,从那之后,此身此心,皆系于她一人身上,之所以不曾早早来下聘,实则是等她及笄再行婚嫁之举,敢问沈大人,沈老太君,沈家最重名声,我与妆儿已有肌肤之亲,她到底是该许给我,还是许给王钦?”
王钦与沈瑜当即神色大变。
王钦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剜着朱谦,“你简直...可恨!”
朱谦竟然悄无声息重蹈他前世那一幕。
明明妆儿该救的人是他,这一世竟然换成了朱谦。
朱谦这个混账!
王钦恼羞成怒。
朱谦缓缓站起身,将帕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王钦,你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避开我的耳目,我未雨绸缪,难道有错?只能说,无论何时何地,我与她才是应当的缘分,你之所以晚一步,只因,你们无缘,王钦,束手吧,她是我的妻,死也不让。”
王钦脸色发白,忍不住往后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沈瑜与老夫人瞧见这一幕,心中五味陈杂。
事情到了这一步,朱谦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齐如玉等人适时上前收场,人人说着场面话,原先的剑拔弩张消失不见,只剩下表面的其乐融融。
沈瑜还是觉得对不住王钦,面上过不去。
王钦脸色难看得紧,
“我不服气,我见过妆儿,信物是她亲自交给我的,你想拿回信物,也得她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