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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却将他的手推开,瞥着其余几人,“咱们一道去。”
陈勋跳了起来,虎目瞪圆,“凭什么?你与齐大人要去,你们去便是,咱们仨今日奉太子命来沈府提亲,自然是要做媒人该做的事。”
“怎么,只许你王钦提亲,就不许旁人求亲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只要没签下婚书,事情就有转机,”
“定亲了还能退,何况你们还没定亲呢。”
陈勋平日与王钦便是鼻子不对鼻子,眼睛不对眼睛的,炮语连珠怼了王钦一阵。
他们不走,王钦当然不会走。
场面就这么僵持下来。
就在这时,门口内侍高呼道,“太子殿下驾到!”
沈府诸人连忙起身,惊疑不定地朝门口望去。
朱谦一身绛红太子常服,自中路款步行来。
他本就生得极好,这一身绛红服褪去了往日的沉肃,衬得他如玉山般清俊宁雅,倒有几分陌上如玉的风采。
王钦看了他一眼便不住冷笑。
虚伪。
没人比他更了解朱谦是什么人,明明是一头暴戾的豺狼,如今却顶着一副好皮囊装得温文尔雅,
众人连忙行跪拜大礼,朱谦唇角微平,上前亲自将沈瑜搀起,“免礼。”
沈瑜对上朱谦那双眼时,瞳仁猛缩。
他从未见过太子,却见过面前的男人。
朱谦注意到沈瑜眼中的神色,淡淡一笑。
当他这九年白折腾了吗?
他也防了一手,是以这些年,暗中以书生的身份与沈瑜有过几面之缘,目的便是给沈瑜留下好印象,王钦会忍辱负重,他就不会筹谋了么?
朱谦装得一副贤王模样,朝沈老太君施了一礼,
“晚辈请老太太安。”
这话将老夫人吓了一跳,连忙避开他,还了一礼,“臣妇惶恐,哪里担得起殿下之礼。”暗自打量朱谦,忍不住感慨,太子竟是生得这般温润如玉。
算一算,朱谦今年十九,倒是比王钦要年轻不少,也显得与沈妆儿更配一些。
偏偏是太子,倘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不失为一桩好婚。
王钦负手在侧,简直是没眼看。
朱谦狡猾得很,先让齐如玉进门,坏人让齐如玉这些人做了,他来当好人,以此博得沈家人好感。
沈家将主位让给朱谦,朱谦却推而不坐,
“晚辈今日是上门求亲,老太君与沈大人莫要把我当太子。”
王钦实在忍不住,在一旁讽刺道,“太子殿下这话不心虚么?穿着一身太子常服,却让旁人不把你当太子,笑话。”
朱谦不疾不徐驳道,“我穿这身衣裳只是为了显示郑重,我不像王大人,草草的一身青衫便登门了,媒人未到,先将庚帖抢走,王大人把沈家当什么了?”
王钦被噎个半死。
朱谦在沈老太君对面落座,也好脾气往旁边一指,
“今日此处没有君臣,王大人,既然你我来求亲,咱们便一道坐在这,让沈家抉择如何?”
姿态做的足足的。
齐如玉在一旁差点要鼓掌,果然太子就是太子,这一番以退为进,玩得贼溜。
四位老臣当即腾身而起,将席位让出来,沈府下人连忙端来交椅,四位肱骨老臣反而挤在门口坐着,沈璋浑身都在冒冷汗,哆哆嗦嗦想要起身让座,却见太子一脸和煦望着他,鬼使神差一股屁坐了下去。
王钦被朱谦此举气得不轻,不过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朱谦便问沈老夫人,“老太君,沈家之所以舍不得让妆儿姑娘入宫,是有何顾虑,不妨与晚辈言明。”
一口一个晚辈,老太太态度再强硬,心肠也忍不住软了。
“殿下容禀,妆儿性子实在不适合入宫。其中缘由以太子的睿智,想必明白。”
朱谦颔首,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明白您的意思,在下今日前来,便是要与老太君与沈家释疑,我朱谦这辈子只打算娶沈妆儿一人,无论她生子与否,终身不纳妃。”
这话一出,沈家还没反应,四位老臣先弹跳而起,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朱谦眼神淡淡撇过去,“字面意思。”
齐如玉哽住,还想再辩,身后的胡赟扯了扯他袖子,朝他使眼色,齐如玉绷着脸,渐渐冷静了下来,也对,眼下先把人娶进门,好好的姑娘家不可能生不下孩子,倘若有变故,江山社稷为大,回头可容不得太子任性。
沈家着实被朱谦这番决心给撼动了。
“殿下,妆儿何德何能,能让殿下置江山于不顾....”不待老夫人说完,朱谦摇头打断道,
“老太太,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缘故,我的诚心不比王钦少,王钦做的到的,我也做得到,王钦做不到的,我还做得到,王钦给不了的,我也能给。”
王钦在一旁掀起唇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