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沈妆儿如今过得很好,身边有一年轻的赘婿,莫非是他?
听到那个消息,与亲眼所见,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空气停滞了好一瞬。
沈妆儿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相貌完全不同,可身形太像了,掌心滚烫发热,那股天生的压迫气息,让她生出本能的熟悉。
会不会是错觉。
三年了,那个人的身影太久远,久远到过去那些年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不可能。
这时,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子款款行到朱谦身旁,讶异的朝宣循与沈妆儿瞟了一眼,软声与朱谦撒娇,
“夫君,酒席已摆好,咱们该要用膳了....”
沈妆儿听到那声“夫君”,微的一怔。
这些年她从未关注过朱谦的动向,想来三年已久,朝中的官员已给他选妃。
这个念头正起,对面那人,稍稍朝她拱手,“抱歉,误会...”
是完全陌生的声音。
朱谦旋即转身离开,那女子亦朝沈妆儿露出个昳丽的笑,转身俏生生地朝朱谦追了过去,“夫君,等等我....”
待跟上朱谦的步伐,女子换了一副语气,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嗓音低沉道,
“主子,人到了九福楼。”
朱谦嗯了一声,脚步加快,他此次离京,事出紧急,朱珂趁着过年装病突然逃脱了,等到发现时,已是三日之后,密卫得到消息称他已投靠蒙兀,此事非同小可,朱谦不放心旁人,易容出行,打算亲自追查。一路追查到了雍州,进了长安城,总算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锦衣卫得到些线索,朱珂正在想办法得到一批军资,好以此投效蒙兀。
今日他终于找到了与朱珂联络的线人,一路追到了九福楼。
他计划放长线,钓大鱼,趁机将蒙兀在雍州的探子,以及大晋内与蒙兀走私的商户一网打尽,身侧这名女子实则是朱谦多年前安排在雍州的密卫,名叫晚秋,二人既然要接触那名线人,便做假扮夫妻,好掩人耳目。
沈妆儿远远看着二人背影,回过神来与宣循道,
“时辰不早,咱们回去吧。”
宣循扭头打量她,“你没事吧?”
沈妆儿耸了耸肩,轻声笑道,“我很好。”余光又往朱谦消失的方向瞥了瞥,那道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宣循是个心细的人,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循着她视线问道,“你认识他?”
沈妆儿抿嘴摇头,“不认识....”
小五已将隽娘与听雨给寻回,宣循提议去九福楼吃夜宵,大家伙都同意,沈妆儿也就随他。
拨开人群,选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回到西市,九福楼就在西市十字街第三个路口,掌柜的正是宣循本人,怎奈今夜人满为患,雅间全部订完,到了楼下大厅,唯有东边靠窗的角落里还有一张长桌。
“咱们楼里,九福小菜最是出名,今夜你们可得好生尝一尝。”
宣循正在前头引路,瞥见一道身影从楼梯口下来,比他们先一步坐在了桌案后。
蹭蹭迈了过来,盯着他侧影,“兄台,你们几人?不若咱们凑一桌?”
他身为掌柜的,自然不好意思赶人。
朱谦换了一身商人装扮,宣循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正要冷声拒绝,抬眸一眼落在远处沈妆儿身上,顿了顿,点头,“两人,可。”
宣循这才发现他是刚刚扶沈妆儿的那个人,脸色变了变,想反悔,可瞥一眼厅内人满为患,总不好让沈妆儿饿着肚子,人家也有妻子,兴许刚刚是个误会,便忍着性子,朝沈妆儿等人招手,
“妆儿姐,这边呢...”
朱谦听到那声“妆儿姐”,拳骨忍不住捏了捏。
两拨人马各占半张桌,沈妆儿迟了一步过来,留了个中间的位置给她,身旁恰恰坐着朱谦,起先沈妆儿没发觉,待落座后方认出对面那女子,那女子一身银红的缎面短袄,长裙迆地,浑身装扮十分富贵,还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
沈妆儿微微颔首,略有几分疑惑地瞥了一眼身侧的高大男人。
他换了一件竹青色的长袍,滚着襕边,丝绸的面料,在华灯下如流光溢彩,头上还带了一个乌纱折上巾,典型商人装扮。
处处昭示着他不是朱谦,可二人挨得极近,那股气息却骗不了人。
宣循坐在沈妆儿对面,满脸歉意,“雅间都订满了,委屈姐姐....”
宣循是这家酒楼的掌柜,沈妆儿还能说什么,只想着勉强填一些肚子便罢,若无其事点了下头。
朱谦做富商装扮,自然紧好的菜上,宣循做东,也让掌柜的将最好的菜系上齐。
原本不算宽敞的长桌,摆着满满一桌子。
沈妆儿心里揣着疑惑,吃得慢条斯理,没多久便放下筷子,用湿巾擦了擦唇角,手垂下来时,忽然撞到了他的手,右手小指外侧那个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