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育关有点难过,甚至因此沉寂过很久的明清元太阳穴突突直跳,“是不是早晚量的身高差啊?”
人的身高在一天内不同时间段会有误差,一般是早上高,晚上矮,最多时候甚至能有两厘米的误差。
凌燃慢慢收起笑,“明哥,我每天早晚都在量身高的。”
自从凌燃知道这副身体的生父是个高个,就开始格外关注自己的身高,每天早晚都会站到俱乐部的身高体重秤上量一下,并且记录下来。
所以他很确定是早晚的身高跟着一起长的。
自己有没有长高,再没有人比凌燃本人更清楚了。
明清元闻言如遭惊雷。
屋里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虽说屋里大部分人都是顺顺利利过了发育关的幸运儿,但那也是因为过不了发育关的,早就沉湖退役了。
不说远的,隔壁女单上个月还哭着送走了两个在国内比赛拿过奖的。
是她们不努力吗?
都是命运弄人罢了。
凌燃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事实上,凌燃还真就这么倒霉,半个月就往上窜了1.5cm。
但他也足够幸运,一下窜高之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没有什么要再长高的迹象。
他把这话一说,明清元就乐得蹦了起来,“怎么不早说,你刚才吓死我了!”
虽说暂时不动了,但好歹比一直长得要好,说不定就不长了,以后就这么高呢,明清元很有几分乐观精神。
但多多少少还有点忧心,“那过两天的测验?”
到时候冰协的大人物要来,凌燃能不能顺利的,不受阻拦地升组,可就要看这次的测验了。
凌燃默了会儿,点了下头,“重心差不多找回来了。”
他半点没提这半个月吃的苦,甚至在洁白干净的衬衫下,就藏着好几处被碎冰碴划破的新鲜伤口。
少年目光澄明,直直望着明清元,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镇静。
“明哥,我肯定能升组的。”
我会很快赶上,很快来接替你,让你不用再苦苦一人支撑那么辛苦。
明清元感动得一塌糊涂,上来就想来个熊抱,结果却被凌燃当机立断一个转身躲开。
天气渐渐热了,他们这些运动员不怕冷,都穿得单薄。
不像是冬天,如果冬天时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明清元强行来个拥抱,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现在绝对不行。
太亲密了,很不舒服。
这句话,明清元从少年绷紧的脸上就读懂了,刚刚升起的巨大感动,啪叽一下裂开。
但想到凌燃刚才的话,他的心又一下软了。
“测验赛加油啊!”
屋里其他人也都知道凌燃在拼升组,都纷纷送上祝福。
“好好滑!”
“咱们一次升组!”
……
“好。”凌燃环顾四周,眉眼弯弯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等送走了其他人,少年简单洗漱过,打算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等缓解过旅途的疲劳,就去上冰。
凌燃刚才没有说谎,抽风似的猛长个头之后,他的确又找回了重心。
但到底跟之前的肌肉记忆有些背离,他还需要更多的训练来构建和适应新的重心和肌肉记忆。
所以还是要勤快点。
凌燃给薛林远发了个短信,定好闹钟时间,就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在身体两边,闭眼睡了过去。
其他人本来就是训练中途溜出来的,这会儿也都三三两两地往冰场里走。
年底才从省队选拔进来的,也是凌燃比较看好的两个成年组的运动员——掌握两个四周跳和3a的邢成志,以及滑行很出色,跳跃不太好的廉海轩,两个人故意落在了后面。
主要是邢成志拉着廉海轩有话想说,年轻的面孔上很明显的心事重重。
邢成志今年21,正处于花滑男单黄金时期的尾巴,如果按照一般运动员的轨迹,再有两年说不定就要退役了。
他身上的伤病一点也不比明清元少,但天赋不行就是不行,其实也早就认了命。
只不过凌燃要升组这事,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我也就是想再拿几块国内的,或者b级赛的奖牌,不拘什么材质,到时候退役之后能好过一点。但凌燃如果升了组,队里出去比赛的名额竞争就更激烈了。”
邢成志也没什么坏心,看见凌燃在青年组大杀四方的时候其实还挺高兴。
毕竟都是华国的运动员,同胞兼队友能拿到冠军,他作为华国花滑男单的一员,脸上也有光不是。
但凌燃升组这事可就切实危害到他的利益了,这让邢成志有点难过。
他嘴上没说,甚至还跟其他人一起笑着祝福了凌燃,但心里是实打实的难受。
甚至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