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缘尽(1 / 5)

杨诣穹心想:“娥峰圣母是大宗师,自无戏言,何况犯了这许多杀孽,以圣母这等品性,岂容段煦龙留在宫中?再不然众叛亲离,同门姐妹也容不得。”点头道:“果然别有隐情。”

他曾两度与段煦龙并肩作战过,武当山腰打退八卦八门,术堂城堡击败曹武怜世,已清楚为人,要说忽然跟疯子似的,屠杀门派人士,不像其作为,遇难者尽毙于“龙象辟邪剑”下,这却是事实,顿时对他起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意。旁人误会自己以师门武功杀死恩师,现今群雄又误会段煦龙以成名剑法残杀武林之人。

关居钰道:“恤心宫和群雄间的事,为什么你主人又会遇上难题?”

张疤尘叹道:“正是接下来发生的了。老奴混在人群中,观察前后,群雄一口咬定段煦龙杀了人,畏罪不敢承认,不算好汉,是懦夫恶贼,世间只他一个会‘龙象辟邪剑’神功,不是他又会是谁?大丈夫有胆子做事,怎地没胆子承认?咏是大师的命,芸芸众生的命说算就算了吗?他们骂着骂着,渐渐话头指向别人,说娥峰圣母不知好歹,宽纵宫徒杀人不认,居心叵测,有愧一代武学宗主之誉;另有些暴躁汉子,骂恤心宫的少女姑娘们不知廉耻,天天跟段煦龙这恶贼在一起,不爱惜身子,还有其他什么的更难听的话……娥峰圣母不骄不躁,言证清白,缓缓叙说了段煦龙学剑的来由,东海有孤岛,岛上有山洞,龙象辟邪剑创始者之坟,剑法便是学自那里,那岛除了他和一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孩子外,还有一人去过那里,大家都识得,便是我主人。”

皖境山崖旅馆时,蓝媚琪曾提及,张疤尘奉岳玉皇之邀,想请娥峰圣母带同弟子一起去东海孤岛看看,如若可以,将沈谛州留下的真迹记拓下来,传承龙象辟邪剑,以作缅怀。

娥峰圣母一直未忘记此事,众派弟子惨被杀害,她认为多半岳玉皇这小子又去了那东海孤岛,学成龙象辟邪剑,稀奇古怪地到处杀人,冤枉段煦龙,累得我恤心宫也惹上了事。她一面敷衍群雄,一面心中起怒,决定将炸药扔回掷弹者手中,坦言道出,岳玉皇知晓东海孤岛所在的真相,令群豪目标转移,准备去找他麻烦。

果然张疤尘道:“这样一来,可乖乖不得了了,群雄矛头又登时指向我主人这边,他们调查清楚,段煦龙自打离开术堂山后,确实一直待在别尘峰上,从未下峰一步,娥峰圣母所言属实,凶手另有其人,难道是海宫神翁这老贼,偷学人家的剑法,好端端的来中国武林杀人,居心大大不善?没准还有更坏打算,称霸武林等邪恶念头,否则以他武学宗师身份,却也不惜做偷学武功这种下三滥的事,所谓何来?左右凑合,觉得我主人偷学龙象辟邪剑,屠杀武派中人,合情合理,于是诸多门派或乘船,或跨海,向玉皇岛而来。只有武当派、少林派等泰斗,才知事情须得多加斟酌,再作打算,不可莽撞而行,其他人就……”

说到此处,他重重哼了一声,老脸神情戟张,颇为气愤,傲然道:“众派匹夫,何其蠢矣!主人若要杀人,何必行此苟且之事?辟邪剑豪当年与主人齐名江湖,学他的剑法已自可笑,偷学龙象辟邪剑,屠杀武派莽夫,当真滑天下之大稽。偏偏自诩正义,扭曲公道,简直叫人笑歪了嘴巴。”

杨诣穹寻思:“岳玉皇武功登峰造极,照他那脾性,不会心平气和地跟人解说,只怕一见面,话不到几句便会动手。”道:“你们怎么应付了?”

张疤尘道:“擅闯玉皇岛的门派,高手云集,阵仗亦大,不易对付。他们质问主人道:‘阁下威名著于四海,又是耆老前辈,何以心怀鬼胎,学习旧友剑法,杀人子弟?’主人并不理睬,自管自地坐庭赏月,气定神闲,众匹夫群起而攻,他气宇轩昂,蓝袍拳脚到处,击退了当世八大高手联击,眼见敌方弟子纷涌而来,顷刻间聚集成百上千人,当即开口说话,喝道:‘辟邪剑豪的武功,老夫毫无兴趣,多年来也未再杀过一人,尔等再敢出言不逊,污蔑老夫,叫你们个个舌头齐断,终生脑瘫。’话一说完,纵声长啸,这一阵长啸,当真摧心震肺,势如千军万马之疾驰,雷鸣电闪之霹雳,虎吼狮哮也没这等声势。众匹夫人多又如何,在主人啸声波及之下,或吐血,或倒地,狼狈之极,撑得住的,亦夹着尾巴逃了。”

昔日神山寺,一行人聚集大雄宝殿外,每人都领教到了岳玉皇深厚内力的笑声,的确震心伤神,惊天动地,那一阵笑,不过情绪高兴,畅然抒情,震慑闯入玉皇岛的群豪,所运内功定然又更深了一层,非武功高强者,所受的痛苦委实无法形容。

杨诣穹道:“你主人后来怎遇上难题的?”

张疤尘道:“还是众匹夫的牵累,他们武力不敌主人,便耍阴谋诡计,尽使无赖手段,毒药、臭烟、枪械、暗器,各种古怪门道都在玉皇岛上行使,甚至不知从哪儿搞来许多炸药,把我们的家也给炸了。”三人一听,凛然一惊。

张疤尘道:“主人号称‘海宫神翁’,所居之所自是海岛宫殿一般的宝地,当年花了重金,遥请多位师傅来岛建造,心血着实不轻,却硬生生给匹夫们用炸弹炸塌了。主人怒不可遏,眼见隐居多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