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可是她并没有。
过去原身姐姐就是在这样的言语折磨下备受煎熬的吧。
手术结束了。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一条腿可能保不住了,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在病人苏醒之后,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这一点,作为家属,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安抚,陪伴他度过这艰难的一刻。”
医生说的话很有人情味,可家属们却已经呆若木鸡,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片刻之后,梁母哭出声:“怎么会这样?东粟还这么年轻,事业有成,竟然遇到这样的意外……”
梁父紧紧扶着老伴,也是满脸悲痛。
黄汝娟受到巨大的打击,眼眶里含着泪,泪珠滚落之时,她听见自己的母亲又在絮絮叨叨。
“这没道理啊,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肯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克了东粟……”
米米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心底有些难过。
她已经尽自己所能救新爸爸了,可还是没能成功。
【系统提醒:小精灵,你不能被他们说的话影响,你必须为自己振作起来。因为将来原身回来后,会继承你的记忆,到时候受到的伤害还是会藏在她的内心深处。】
米米悄然答应下来,可她一抬眸,却对上黄汝娟狐疑的眼神。
黄汝娟看着米米,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自觉之间,她对米米的眼神就冷淡了几分。
到了下午,梁东粟醒了。
大家都围在他身边体贴照顾着。
梁东粟的情绪很低落:“我的腿是不是再也好不起来了?”
黄汝娟红着眼眶:“保住一条命就已经很好了,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是吗?”
梁东粟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忽地觉得喉咙干涩。
他说:“水——水——”
米米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她觉得这个新爸爸很可怜,想帮忙照顾,立马去给他端水杯。
可就当她伸着短短的手臂,将水杯递到梁东粟嘴边时,黄汝娟站了起来。
黄汝娟没注意到这小小的身影,胳膊肘一扬,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水洒了一地。
怎么就这么不顺心呢?
黄汝娟焦头烂额,眉心一下子就皱起来:“你瞎捣什么乱?”
米米指了指梁东粟:“爸爸要喝水。”
黄母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咒语一般,在脑海中盘旋徘徊,紧紧缠绕……
黄汝娟烦躁地拉开她:“你离远一点。”
米米低下头,退到一边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到这时,还要再照顾小孩,梁母担心黄汝娟吃不消,说道:“我去你们家收拾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孩子跟着我回去吧。”
黄汝娟心力交瘁地点点头:“麻烦妈了。”
梁母带着米米回家。
自己儿子出车祸,撞断了一条腿,她的心里能好受吗?
在给梁东粟收拾贴身衣物时,她不自觉红了眼眶,抹了抹眼泪。
米米已经在这一天内被家里的大人拒绝过好多次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跑去拿了纸巾。
“奶奶擦眼泪。”米米怯声道。
梁母无声地哭着,在感受到这软乎乎的小手时,微微一怔。
转过脸,她看见一双纯粹澄澈的眸子。
孩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小手,用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像是有温暖的光芒照耀而来,梁母的鼻尖一酸,心却不这么苦涩了。
她揉了揉米米的脑袋:“好孩子。”
到了这把年纪,什么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罪都受过,再难过的坎儿,也得自己过。
梁母不再陷入无用的悲伤中,而是站起来,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一只手拉着米米,往外走。
可走到门边时,望着鞋柜上的针线包,她刚想收拾起来,却见米米紧张地伸手去够。
昨天拿着针线包回家时,屋子里很黑,米米先将东西放下才开灯,可开了灯之后,她就忘记将针线包放回去了。
“米米,小孩子是不能动针的。”梁母提醒,忽然又觉得她的表情不对劲,“你是玩针了吗?”
米米摇摇头,又点点头。
梁母年轻时是幼儿园老师,后来一路往上升,成了院长。
如今虽已经退休多年,可孩子的一举一动却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米米,说实话。”梁母板起脸。
米米这才老实道:“这个针,拿去扎爸爸的车轮胎了……”
梁母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米米小声道:“新闻上播了,下雨天高速路……好危险。”
梁母的眸中闪过种种情绪。
她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扎破轮胎,你爸爸就不